待霍青執從後麵扶住她落定時,隻覺得被波及到的五髒六腑像是有一團熊熊烈火在裏麵橫衝直撞。
她意圖憑著自身的意念壓製住這股難受,卻還是高估了自己。
“噗——”
一口鮮血吐出。
“之之!”霍青執緊張地扶著許窈之,手足無措,望著鍾硯南的眼裏極冷,並布滿殺意。
感受到霍青執眼裏的殺氣,鍾硯南沒有將其當回事,隻是盯著右肩被他的黑氣所傷的許窈之,握緊了拳頭,說道:“你救過我,也是讓我發現這種能量的啟蒙者,你們把箱子留下,我不殺你,讓你們走。”
許窈之咬著牙,不服輸地瞪著他。
留下箱子?
走?
這兩者統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從他們對這個箱子的緊張程度就可以看出,他們想要很久了,奈何師父的結界所以拿不到。
而且,這是師父的東西,憑什麼給他們?
許窈之握緊毛筆,承受著五髒六腑被焚燒的劇烈疼痛,她抬起因著方才激烈打鬥滲出鮮血的左臂,用手背將嘴角流下的那一縷鮮血擦拭幹淨。
那條被鍾硯南傷了的右手伸直,上麵還纏繞著隱隱的黑氣,將霍青執護在身後。
霍青執抓住她的右手,看到她滿身鮮血,卻還倔強地站在身前為自己遮擋危機的許窈之,說道:“之之,你很累了,不適合再跟鍾硯南拚命,先停下。”
沒有什麼比許窈之的性命重要,更何況,他已經通知了東風和通靈的人。
許窈之對他一笑:“一招。”
“乖,你真的不能再打了……”
許窈之篤定道:“我保證他非死即殘!”
霍青執見她執意如此,隻好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做出退讓:“好,就一招。”
他也隻給鍾硯南一招活著的時間。
若許窈之這一招沒能成功,那麼,他來。
鍾硯南將兩人的對話聽完,眼底流露出一絲輕蔑:“一招?許窈之,雖然你打那兩個廢物打的很輕鬆,但是你對上我可就未必了。”
笑話!當他這麼久獲得的能量是白來的嗎?
一招?
嗬!
許窈之雙手握住毛筆,麵對鍾硯南譏諷的話語,朱唇勾起一抹詭豔的弧度。
她穩定心神,待五髒六腑的疼痛減輕後,閉眼凝神,將渾身最後的那一點能量集中在毛筆之處,睜眼時,清澈明媚的眼底盡是令人膽寒的殺意!
回想起鍾硯南對著他揮出的那一招,許窈之也不廢話,一道金色的能量閃現。
這道能量,比之前的更耀眼!
她手持毛筆,手速在空氣中形成了殘影,畫出來的符咒照著鍾硯南麵門劈去!
鍾硯南不以為然,壓根沒把許窈之的反抗放在心上,隻覺得許窈之是在強撐,之所以弄出這般架勢,也不過是虛張聲勢。
一直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咒逼近,感受到那種無法動彈的壓迫力時,他的瞳孔猛然緊縮!
見了鬼了!
他怎麼動都動不了了?!
在許窈之劈來的瞬間,鍾硯南立即凝神,集中渾身能量與之對抗!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許窈之抓住了時機,瞳孔浮現一絲毫無溫度的邪氣,玩味兒地落在鍾硯南脆弱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