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似有若無地看班主的臉,最後還是班主出聲道:“紅荷以前是班裏的台柱子,隻是最後因為感情上的問題,割腕自殺了。”
“感情上的原因?”霍青執緊了緊袖籠之中的囍字,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時有一個富家公子看上了她,便找我做主想將她娶回家做小妾,紅荷是個孤兒,從小在戲班子裏長大,我想著她去當小妾好歹能衣食無憂,便去跟紅荷提了提。”班主說著,還歎了口氣。
“她當時也答應了,但是在成親的那天卻突然反悔,然後割腕自殺了。”
“她為什麼會反悔?”霍青執問道。
班主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所有的謎團都隨著她的自殺而掩埋了。”
許窈之注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站在邊上的折杏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個折杏......
許窈之眯了眯眼。
總覺得她知道很多秘密,就是不知道跟這次的麵具事件有沒有關聯。
班子裏的人都以班主馬首是瞻,班主沒說其它的,其他人也什麼都不敢說,霍青執見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打發他們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靜靜思考。
許窈之跟霍青執說了一聲之後,自己一個人跟在了班主身後。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班主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應該是聶儀的住處。
果然,班主出門後拐了個彎,走上了另一條小路。
許窈之急忙跟上去。
離得近了,還能聽見聶儀的喃喃自語。
班主推門走進,裏麵的大夫正在給他紮針。
聶儀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嘴裏不停念叨著什麼。
“葛大夫,他怎麼樣了?”班主的臉上出現一抹擔憂的神色。
葛大夫神色平靜,語氣緩和:“是被嚇得失了魂,我給他施了針,再配合藥方吃上一個療程應該就能痊愈。”
班主聞言感激道:“多謝。”
聶儀是戲班子唯一一個負責寫戲折子的人,班子裏每次表演的戲都是他親自操刀編寫的,要是他出事,班主想不到去什麼地方能再找一個既便宜又有才華的人來接替他。
葛大夫算是這個戲班子的常用大夫,對裏麵的情形多少了解一點,聞言隻是安慰道:“放心吧。”
在班主的再三感激之下,葛大夫收拾好了東西,慢吞吞地離開。
班主把他送到了門口,許窈之見狀想要跟上葛大夫,卻怎麼也邁不出這道門,像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她出去。
好家夥,這鬼真的霸道啊。
許窈之隻好繼續回到聶儀的住處,聶儀還被綁在椅子上,班主坐在他的對麵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窈之在屋裏轉了一圈,無意間轉身,正好瞥到外麵的轉角處一抹.紅色的衣角一閃而過。
紅色?
今天穿紅色的就隻有折杏吧?
她來這裏幹什麼?
許窈之感到疑惑,便快步跑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折杏已經不在那裏了。
四合院內的天空灰蒙蒙的,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但戲班裏的人卻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