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荷的話裏帶著一絲狠意。

班主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陰狠:“好,好,是我小瞧了你。”

“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是你們逼我的。”紅荷是李家二少未過門的小妾,即使是小妾,以李家的身份地位,普通老百姓也不能比肩,甚至還要對她客客氣氣。

班主心中憋悶,卻沒有任何辦法。

李家二少爺這麼看重她,若是她在出嫁前出了什麼意外,整個桂春班都得陪葬。

“好,我答應你。”他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聶儀急忙跟在他們身後出去,不敢回頭看紅荷哪怕一眼。

等人都走光了,紅荷整個身子才軟了下去,脫力般躺到床上,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這是她的命運,但是她...真的不想認啊...

臘月初八,出嫁的前一晚,整個戲班子被裝點成了喜氣洋洋的紅色。

紅荷的屋裏也貼上了大紅的囍字,映在紅荷眼裏,莫名的刺眼。

她坐在床上,旁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喜服。

她的麵前,是班主。

“紅荷,記住你說的話,多給李二少爺吹吹枕邊風,我們桂春班的未來就靠你了。”

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她一直安安靜靜地等待出嫁,沒出什麼幺蛾子,班主的臉色還算和緩。

紅荷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說話算數。”

班主滿意地離開了,去外麵檢查成親的布置。

他走後不久,聶儀忽然走了進來。

紅荷抬起眸子,眼裏的沉寂讓聶儀心沒有來的慌了慌。

“紅荷。”他腆著臉叫道。

紅荷用手輕輕摸著嫁衣,垂下眼簾問道:“你來幹什麼?”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忍受住誘丨惑,但我是愛你的,真的。”聶儀深情地看著她,就差沒指天發誓。

許窈之作為局外人,像是在看電影一般,適時諷刺一句:“嗬,渣男。”

霍青執看了她一眼,繼續保持沉默...

不過確實挺渣的。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又何必來裝深情?”紅荷嗤笑道:“收起你那副惡心的嘴臉,我看得隻想吐。”

“紅荷,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已經後悔了,我們現在就逃,逃到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然後快快樂樂地過日子。”聶儀忽然跑過去蹲在地上拉住她的手。

“你是為了那五百兩黃金吧?”紅荷把手抽出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別有用心,淡淡道,“你死心吧,被狗咬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再上當了。”

聶儀臉色一僵,像是被什麼忽然卡住了脖子,呐呐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走吧,別逼我。”紅荷站起身來走幾步來到梳妝台前,隨手拿起桌上的紅色麵具,背對著他說道,“聶儀,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不該是你的,就別再癡心妄想。”

“是嗎?”聶儀低低地問了一句,忽然站起來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紅荷一驚,隨後怒道:“你幹什麼?!”

聶儀禁錮著她,眼眶發紅,吼道:“李二公子有什麼好?那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錢了?五百兩黃金就讓你改變心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