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裏阿奎問我和白雨欣,“你們怎麼搞的?把這家夥引出來了,他是人還是鬼?我看不像人,也不像鬼,他到底是誰?怎麼跑來的?”
我回答阿奎說:“我估計他不是人也不是鬼,這個問題,可能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吧!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鬼,他也不會獨自跑到咱們縣城裏邊來了。不過也好,他的要求不高,管他是人還是鬼,隻要他不亂來就可以了。”
白雨欣接著回答:“他是從雲嶺跟著我們過來的。奎哥,雲嶺礦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這次我和牧哥去,發生很多古怪的事情……”
阿奎邊開車邊說:“雲嶺據說出了問題,整個的荒廢了。最近咱們斯丹地區的礦山有些不平靜,裏麵的原因很複雜,不是一般人能夠搞懂的。這些東西,一直都不讓咱們當地的媒體插手,這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估計,還是斯丹政府的原因。”
李元斌問:“奎哥,會是什麼問題呢?”
我替阿奎回答:“從目前來看,估計是利益分配不均吧。斯丹的幾座礦山聽說都是些外地的大老板,問題,總是和金錢掛鉤的,不然怎麼會出事。”
白雨欣說:“可是牧哥,我想不明白,雲嶺倒閉了,怎麼還有工人上班?”
“哪裏有工人上班?”我有些不高興地說,有些事情,我不想讓她去觸碰。
白雨欣見我隱瞞她,回頭看著我,“牧哥,別騙我了,我都看見的。”
阿奎把忽然把車刹住,“老弟,你都看見些什麼了?”
我知道阿奎是擔心我,什麼事情他總是替我擺平,生怕我受到傷害。“雲嶺並沒有荒廢,其實,背地下有很多工人,密密麻麻的工人,川流不息地奔走在礦井裏。就像大塊頭一樣……是的,雲嶺還有人上班,我敢肯定。”
阿奎爬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世界,思考了很久,才回頭對我說:“難道是隱形人?如果不是隱形人,為什麼會沒有人發覺?”
白雨欣搖頭,“不,他們不是隱形人,他們是靈魂!”
“靈魂!”在大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慎得慌。
太殘忍了,我心裏嘀咕著。當一個人死了以後,他的靈魂還被人控製著,日夜奔走於礦山,沒日沒夜地勞作……而他們得到的是什麼?得到的,隻是一些紙錢而已……其實我心裏一直都在這樣猜想了,隻是我不敢接受如此殘忍的事實而已。
“雨欣,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很嚴肅地問白雨欣。
“牧哥,是袁醫師告訴我的。”白雨欣眼裏含著淚,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那晚你去病曆室去了,袁醫師一直都在我的房裏,那是一個很殘忍的故事……這個故事牽扯到了很多人,牧哥是故事的主角,我隻是無意中闖入了這個世界而已。但是,正如袁醫師所說,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卷入進來。”我難過地說。
白雨欣含淚微笑,“牧哥,從我眼睛出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卷入了,無法逃避的。既然無法逃避,我為什麼不好好陪牧哥走下去呢。不管是有多大的困難,多大的危險,我們都一如既往地走下去。牧哥,給我這個機會好嗎?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聽到我和白雨欣的對話,阿奎和李元斌等人都聽得莫名其妙。但是從這些模糊不清的話語中,阿奎還是聽出了一些問題,他焦躁地問我,“你們這都說什麼啊?搞的像生離死別一樣的。祝牧,我正式告訴你,有什麼事情,如果你敢瞞著老哥的話,你這輩子就不要再來見我了,就當我沒有認識你這個人,”
我無奈地靠在座椅上,“老哥,等我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來找你的。”
阿奎沉默了一會,丟支煙過來,“好吧,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我感動地點頭,“老哥放心就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阿奎就打電話過來跟我說,暫時不要出門,一定要等他過來以後,再送我去車站。我問他為什麼,阿奎說:“穆河縣公安局的人天不亮就給台長電話,要求台裏發布一則通緝消息,說有什麼罪犯逃到了咱們穆河縣。聽台長說,那人佩帶著先進武器,而且易容術很高明……你還是別出去為妙,免得成了別人的替死鬼。”
天亮以後,我正蹲在屋子前麵的一塊大石頭上看書,阿奎帶著白雨欣直接過來了。“老弟,看什麼書呢?”阿奎問我。
我將書合上,“關於慈禧太後的,不是說把白雨欣送到雙峰車站嗎?”
白雨欣下車,看她穿了件幹淨的衣服,知道她在沈曉楠那裏一定睡得很好。
“牧哥不想早點見到我啊?”白雨欣有點不高興。
我笑著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奎將車門打開讓我上去,“咱們穆河縣要有大事發生了,今天從城裏過來,一路上就連的士都沒有,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到處都安靜得很,一點都不是個好兆頭。”
“沒辦法,這年頭的人,誰不怕死。你說有犯罪分子逃到這兒來,而且還配著先進武器,誰還敢出去。對了,老哥,是什麼樣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