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是地震嗎?”我驚慌地問。
阿奎在地上轉了幾圈,“不是!像是雷電。”
“雷電,天上不是有太陽嗎?”李元斌說。
喬治看上去也感覺到了,他仰著頭,認真地聽著。半響,他才說:“不是雷電”
就在喬治的話音剛落下時,天空便有一些如同雪花般的東西,零零落落地飄下來,感覺,就像是快要下雪時,首先漂落的幾片雪花一樣。由於在雲嶺見過這樣的景象,我忙跑到一片沒有樹木的空地上,用手接住一朵雪花狀的東西,放在手掌上仔細觀察,然後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確定是什麼了,才回頭對阿奎他們說:“是煤灰,白溪林場,怎麼會有煤灰呢?”
喬治過來,用手指頭將我手上的東西拿走,不久後,便聽他說:“是空中怪車!”
“空中怪車?”我和阿奎,還有李元斌,都瞪大了眼睛。心想,這次來白溪林場,難道一不小心,就讓我們碰到傳說中的空中怪車?雖然我和阿奎都對那位高鼻子的話表示懷疑,可是,在林場,這樣一個空氣新鮮的地方,發現有煤灰漂浮在空氣中,的確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
“會不會,是林場著火了?”李元斌災難片看多了,自然就想到了森林大火。
喬治繼續觀察著天空飄落的灰燼,“不會是森林起火,森林起火的味道,不是這樣子的。是空中怪車,你們聽,是不是像火車從身邊經過一樣?“的確,這時候傳進耳朵的聲音,確實是火車呼嘯而過時的聲音。可是,當年的空中怪車,是在雨夜之中出現的,而且有很多目擊者在報告中聲稱,他們看到了火球從森林的上空經過。然而這次,天空卻是蔚藍一片,連朵白雲都沒有。若是天空真有怪車的出現,我們也不至於連它的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大家還在思索時,喬治忽然端起手中那把奇怪的家夥,朝天空一連開了幾槍。他這幾槍剛射出去,隨後就聽一聲慘叫,緊接著一隻巨大的飛鳥從高空直接墜落下來。可就在快要落入林場時,那龐然大物忽然又奮力拍打著翅膀,飛走了。不過,從那家夥的身上,卻掉了一樣東西下來。
“死人!”李元斌大叫一聲,見鬼一樣蹦到阿奎的身後。
喬治十分淡定地吹了吹正在冒煙的槍筒,冷冷地說:“飛得真高,兩千米!”
阿奎也是玩過槍的,當時顧不得死人不死人,立刻湊到喬治身邊,看著他手裏的那把槍。喬治看了阿奎一眼,“不用看了,我告訴你吧,這槍射程2500米。是AK-47的三倍多。”
聽完喬治的介紹,阿奎忍不住問:“這家夥,你哪兒搞到手的?”
“Mybrotherisaspecialforces,我,兄長,是特種兵。”喬治艱難地用漢語翻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混熟了。看得出來,喬治是阿奎欣賞的類型。安靜、低調的同時,性格又灑脫不羈。從喬治的身上,能夠隱約看出一些軍人的作風來。
幾句話的功夫,我和李元斌率先來到了“死人”麵前。在阿奎還沒有將蛇皮袋打開之前,我們都還不確定,眼前從大鳥身上掉下來的這玩意,到底是死人,還是別的東西。
阿奎見我想要上去將蛇皮袋打開,忙上前阻止我,“慢!先探清楚再說。”
喬治這時已經從地上撿起一根長長的樹枝了,“大家先退到一邊!”
我和李元斌,還有阿奎都退到喬治身後的十米開外。
過一會,喬治丟了手中的樹枝,從槍托裏抽出一把閃閃發光的匕首,然後蹲了下去。隻聽嘩啦一聲,蛇皮袋已經被喬治用匕首劃開了。接著,喬治便回頭對我們說:“是死人,沒錯。礦工。”
“礦工?”我加快腳步走到蛇皮袋麵前,在蛇皮袋中躺著的,的確是一位滿臉漆黑的礦工。不過,等喬治把那名礦工的身體翻過來以後,我才發覺,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按照我的推理,這位死去的礦工,應該來自雲嶺才對。可是在這位礦工的工作服上,卻寫著“喀呐礦山”四個大字。
“死亡時間,七小時,死亡原因,窒息。”喬治在檢查屍體。
我問阿奎,“老哥去過喀呐礦山嗎?那兒離雲嶺有多遠?”
“去過一次,那地方的人,野蠻得很。礦山的工人,都是一些少數民族,他們的風俗習慣,和我們有很大區別。比如,人死後不能安葬一定要放在山洞裏。另外,由於知識水平不高的原因,容易受到外界的一些謠言蠱惑。上次,我去那兒,是因為當地一個農民的女兒落水死了,後來有很多人說,他的女兒,是被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強奸死的,於是整個小鎮的人都出動了,拿的拿鐵鍬,拿的拿鋤頭,把當地公安局砸了個稀巴爛。”
我一邊聽著阿奎的描述,一邊在思考著一些問題。等阿奎說完,我便鄭重地對他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等把九頭鳥的事情搞清楚,還得麻煩老哥陪我跑一趟喀呐。”
“這個沒有問題。對了,喬治,你剛才確定自己的子彈擊中它了嗎?”阿奎回頭問愁眉不展的喬治。喬治拍了拍手,把匕首收回了槍托。“你們中國有個成語叫驚弓之鳥,我的子彈確實打到東西了,不過,卻不是那隻大鳥。那隻大鳥,是被驚嚇之後,才往下墜的。”
“那麼,你打到的是什麼呢?”我問。
喬治回答:“是金屬!”
天空的金屬,看不見的飛行器。難道,的確有空中怪車這回事?
喬治仰望藍天,然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的眼神卻變得有些淒迷,給人的感覺,他是在幻想著什麼一樣。“UFO,來自於外太空的不明飛行物,地外文明……”
阿奎沒有打斷喬治的幻想,從某種角度上說,在對待外星文明方麵,美國人的確比咱們中國人有興趣得多。可以說,這時候,行走在森林中的我們,各自想著的,卻是不同的事。
阿奎想著,把九頭鳥的事情弄清楚,然後可以製作成一期節目。而李元斌呢,則是為了練膽。因為沈曉楠總是說他膽小如鼠,沒有一點男子漢氣魄。所以這次來白溪林場,並非是台裏安排他和阿奎出來的,而是他自願要出來。至於我,到這時候,腦子裏,卻是一團亂麻,不知道整個事件的突破口在哪裏。隻是,我能夠感覺,事情的真相,離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