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無心直直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什麼！
羽無心大驚，再見眼前陣法早已被毀，兩枚蘊養多年的法器也碎裂在地。
眼前的變故實在超出羽無心認知。
自己不過是隨意測算一番，怎麼會招來這麼大的反噬。
難不成，是那束光？
然而無論怎樣，羽無心此時都不敢再往那邊過去。
……
與此同時。
遠在原始人部落的計雲莫，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雙目極為嚴肅，緩緩起身走出塔外，稍一轉眼，便看到天邊有一抹亮眼的白光。
正在疑惑之時，身上紅霧亂湧。
那道紅影也是凝望片刻，這才輕輕吐出一句。
“亂世天驕，亂世天驕，這世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天才一個一個往外蹦？”
計雲莫本就疑惑的表情此時更加不解，於是便問道。
“什麼天驕？”
那紅影搖搖頭，說道。
“那束光你看到了嗎？那是大道規則之光，想必那邊是出現了一個天驕，受到天道饋贈。”
“天驕？那邊似乎是失落草原的地盤，難不成是那些妖獸？”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自古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人與妖獸對其來說並無分別！”
計雲莫卻沒來由又是一陣心悸，突然想起來楊天逍此人，連忙問了一聲。
“那，有沒有可能是，那姓楊的陣道師？”
紅影冷笑一聲，回道。
“我的好徒兒，那人不過是一個青銘陣法師罷了，哪怕有紅蓮之天賦，卻也難以稱得上天驕。”
“怎麼會，如此這般也不算天驕嗎？”
“我之所謂天驕，乃是這般獲得天道饋贈的，上一個有傳聞得到天道饋贈的，還是百年前一位九玄宗外門長老。如此百年方出一位，你便知道其稀缺所在。”
計雲莫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而後轉念一想，確實如此。
那楊天逍不過是陣法上稍有天賦罷了，又怎會是這種百年一遇的天才。
紅影漸漸隱去，消散之前，依稀聽見其輕呼一句。
“噫籲嚱，成道之艱，屍山血海，百年方有一升仙！我北冥千血，何時才能踏足龍鼎，俯首人間。”
計雲莫卻是沒來由感歎一句。
“如此天資，竟然是妖獸之軀，著實遺憾，若是我族後輩有此天驕，縱然我身死百年，又有何憾哉！”
……
大陣之中，楊天逍的身形沐浴在那白光之中，修複的速度終於壓過破壞的速度。
葉奈也適時停止真氣輸出。
荒血煉體訣自發運轉，那殘存體內的雷鳥精血不再暴虐，竟然被楊天逍煉化吸收。
不遠處，那啄食蜈蚣殘軀的金鵬長唳一聲。
葉奈終於確定，這些凶獸明明都有人之智慧，骨子裏卻仍然受製於凶獸本能，那金鵬竟然因為楊天逍的氣息，將其誤認為同族。
而楊天逍身旁，那種水滴之聲已經不再出現，轉而響起一陣人聲的呢喃。
細細聽聞，又發現那根本不是呢喃，而是無數繁奧的經文詠誦之聲。
楊天逍體內的雷鳥精血已經消逝一空，按理說荒血煉體訣應該停止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