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傅錦夜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但是傅寒笙還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瞬間了然——想來他也知道，自己提出來的要求不會被答應，但是他故意這麼說，就是為了給林笑顏一個討價還價的餘地。
果不其然，林笑顏上鉤了，而傅錦夜的目的也達到了。
對此，傅寒笙感覺十分的欣慰，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林笑顏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小孩子算計了，還在耐著性子哄著他：“現在不會不開心了吧？”
“嗯。”傅錦夜點了點頭，“好多了。”
聞言林笑顏鬆了口氣，將他放了下來。
而此時傅寒笙也注意到，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之前斑駁的模樣，完完整整的，仿佛她天生就張成這個樣子。
倘若不是手指上有所沾染，傅寒笙都會以為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抿了抿唇，他輕咳一聲，裝作不經意間問道：“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化那麼濃的妝？”
“……啊？”
林笑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為是自己的妝容又花了。
轉而一想，她剛剛才補完，用的還是自己的化妝品，質量都是有保障的，不會這麼容易脫落。
所以傅寒笙這麼問，可能隻是隨口一說吧。
如此想著，林笑顏的心中到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淡聲回答：“我臉上有些痕跡，不好看，所以隻能靠著化妝遮起來。”
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通，傅寒笙也未曾表現出任何的懷疑，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見他走了，林笑顏悄悄的鬆了口氣，結果卻聽到傅錦夜說道：“林老師，明明你的臉上沒有痕跡，還很好看，為什麼不告訴爸爸呢？”
“噓！”
林笑顏慌得心跳都加速了，連忙將手指豎在唇間，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悄悄的張望了一眼，確定傅寒笙已經離開，沒有聽見傅錦夜說的話，她這才沒有那麼緊張。
“錦夜，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要說出去的。”
“我知道呀，所以我隻跟你說，沒有告訴其他人。”
林笑顏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誇讚道：“我就知道我們錦夜是最最聽話的好孩子，我很放心。”
“所以你為什麼要撒謊呢？”
傅錦夜盯著她，目不轉睛，“撒謊是不好的行為。”
“錦夜，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會因為各種情況，而不得不說謊，但是這個謊言是出於善意的，並不會傷害到其他人，你明白嗎？”
“善意的謊言……還是謊言，這是不爭的事實。”
林笑顏：“……”
孩子太聰明了怎麼辦？
明明可以簡單糊弄過去的事情，如今倒是弄得有些騎虎難下了。
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她語重心長的解釋道：“錦夜，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老師這麼做，自然是有老師的道理。如果有機會的話，老師一定會全都告訴你的，好不好？”
“真的嗎？說話算話！”
“當然是真的，我是絕對不會騙你的。”
“那我們拉鉤。”
看著伸到麵前胖乎乎的手指，林笑顏笑了笑，伸出手，和他的手指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