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靳寒川從席位上站起來,微微側身,麵向群場。
一小部分燈光勾勒住他絕美的精致側顏,像極了神祇的降臨。
他一開口,全場都肅靜了。
“既然兩方都說這套設計是自己原創的,又都覺得自己今天展示出來的作品更加貼合原稿。那靳某人,就隻能請出我那同樣身為資深設計師的新婚夫人,來做個定論,看看她的意思。凱文——”
話音落下,我看到金發碧眼的助理立刻轉身到後台去了。
我有點方。
難不成,靳寒川還有另一位‘夫人’?
我將目光直直盯在靳寒川的臉上。
他分明看到我了,也不回避我的目光。
坦然而平靜的樣子,就好像他真的隻是個來投資的局外人。
或許,他就隻是個局外人吧。
我移開目光,莫名辛酸。
沒有人知道我跟靳寒川結婚的事,所以今天的‘靳太太’,隻要戴上麵具,誰都可以是靳太太。
我的黯然,被蘇智恒誤以為是心虛。
他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得意的嘲諷。
“蘇引秋,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吧。靳先生的太太我們早就見過了。這套天鵝半島,是靳先生跟我們要定了的。你該不會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分年輕的姿色,就能讓靳先生這樣的人神魂顛倒了?”
“小秋,不是嫂子說你。”
杜雅琴也跟著冷嘲熱諷,“我們做設計的還是應該把精力主要投入在匠心上。你還年輕,別一時覺得走投無路了,就去走歪門斜道。你爸在天之靈,能瞑目麼?”
要不是因為現在有這麼多人盯著注目著,我真想一人一耳刮子賞給這兩個賤人。
一眾來賓也在下麵議論紛紛,他們中的大多數也都是圈裏人,不乏去過一個多月前愛美斯沙龍的。
“靳太太也來了?上次隻看過戴麵具的,不知道今天會不會露出廬山真麵目。”
“這個神秘的靳太太,不知道得有多麼傾國傾城吧。”
“真期待啊!”
雖然他們不是衝我說的,我的雙頰卻忍不住發熱。
靳寒川……
我無奈地想,其實今天早上他不是已經給我答案了麼?
在人前,我隻能是設計師蘇引秋,沒資格做靳太太……
就在這時,凱文出來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並沒有帶出一個所謂的‘靳太太’。
而是拿著一隻精巧的盒子,回到了靳寒川的身邊。
緊接著,我就這樣怔怔站在台邊上,看著靳寒川登台上來。
他,向我走過來!
他,他要幹什麼?
我腦子裏頓時一團亂,雙腳卻如同黏在地上,竟是一步也挪動不了!
眾目睽睽之下,靳寒川打開了手裏的盒子,取出一隻精巧的羽毛麵具!
“麵具!”
“那不是靳太太的麵具麼?”
對台下的議論充耳不聞,靳寒川抬起手,麵向我。
一瞬間,我的視線仿佛被框在了一個受限的範圍裏。
天地萬物都不存在——隻有靳寒川!
他的身材偉岸挺拔,容顏俊美無雙,氣質風華絕代。
他的手指在我臉頰上輕輕拂過。那麵具,就如同一捧輕柔頭紗!
他輕輕為我戴上,再輕輕為我摘下。
“各位,跟大家介紹下,這是我的太太蘇引秋。”
靳寒川拉著我的手,轉向萬千鎂光燈。
官,官宣了?
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