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靳晶晶，是不是故意刁難向鬱的？
其實我並不急著出這口氣。
靳寒川把這個公司交給我，我連一個主管都壓不服，我自己也會覺得沒麵子。
“秋姐，你想多了。我要是想嚇唬她，就直接告訴她你是誰了。保準嚇得她尿褲子。”
我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我是來幹事兒的，不是來惹事兒的。
“秋姐，你怎麼那麼慫啊？”
靳晶晶白了我一眼，“你知道‘靳寒川的女人’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麼？能被我哥寵著的，就是有這個資本可以驕縱一點。當年雁清姐——”
話題戛然而止，靳晶晶像隻被咬了舌頭的小貓似的，臉上頓時是露出抱歉的表情。
“對不起啊秋姐，我……”
我苦笑搖搖頭：“沒啥。你哥以前，對他未婚妻很好是不是？”
“那當然啊。”
靳晶晶點頭：“我哥從不亂來，喜歡就會掏心掏肺，不喜歡他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我跟你說，像向鬱這樣的女人，全球各地分公司裏不知道還有多少呢？還不都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著依靠性別優勢能在我哥這裏贏得幾分青睞罷了。你壓根就不用對她太客氣！”
我想起當初那個被靳寒川從飛機上扔下去的空姐，不由得心下戚戚然。
不過，我倒不覺得向鬱也是那種人。
因為首先這幾天我觀察她的工作狀態，管理，商談，組織規劃，確實是有幾分能力。畢竟，憑我我靳寒川的了解，那種沒本事還滿肚子歪門邪道的員工，他一天都不會留。
其次，我聽說向鬱是有男朋友的。談了好久，一心一意想跟人家結婚的。
就在這時，隔壁一個員工敲門進來。
估計是因為年紀小，沒怎麼見過世麵，臉上的表情慌裏慌張的。
“蘇總，晶晶姐，靳，靳先生來了！”
靳寒川來了？
我和靳晶晶相視一下，起身出門。
靳寒川站在前台旁邊，看到靳晶晶過來的時候，一向生人勿進的寒冰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表情。
“第一天上班習不習慣？”
沒等靳晶晶回答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向鬱恭恭敬敬上前。
“靳先生，因為樓上還沒完成裝修，我暫時讓靳小姐在一樓安置了。”
“哥你就放心吧，大家都很nice的！我可是跟你立下軍令狀的，不出兩個月，保證給你出一套完美的營銷方案！”
“我會擔心你？我擔心你在這裏禍害別人才是。”
靳寒川寵溺地看著靳晶晶。我站在一旁目睹全過程，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靳晶晶說，被靳寒川疼愛的人，最有資格肆無忌憚。
可是她是他的親人，他的妹妹。她從小就理所應當享有的這些東西，旁人又怎麼可能敢像她一樣隨意呢？
至少，我可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得到這個男人這樣的眼神。
“差不多了，接你去吃個晚飯。”
靳寒川對靳晶晶說。
“好哎好哎！我都吃了一周減肥餐了。”
切，是誰下午還點了雞排和奶茶的？
我心裏竊竊一笑，然而靳晶晶的可愛真是讓人不忍戳。
“蘇總，一起去吧。”
靳寒川突然抬頭看向我，我一愣。
站在我旁邊的幾個同事也是一愣，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向鬱。
“入職好些天了，也沒給你接個風。”
我一聽這話，幹脆不能去啊！
這不是明擺著借人家靳晶晶的光麼？
我說不了不了，一會兒還要跟向主管聊下樣品方案呢。
靳寒川也不堅持，拉了靳晶晶就走。
人群散了，該下班的下班，該加班的加班。
我沒看到向鬱，於是一個人上二樓，看到她正吭哧吭哧地從那件辦公室裏往外搬建築垃圾——不用說，肯定是靳晶晶這小丫頭讓人幹的。
我苦笑一聲，走上前：“向主管，要不要我幫你去物業借個手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