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肚子上的那道刀疤。心裏一陣漣漪揪起。
那是我女兒被引產後的痕跡。
小半年過去了,傷疤已經愈合,心裏那道深深的怨念卻不知何時才能釋懷。
我的孩子死了,爸爸走了,於藍也沒了,蘇智恒也栽慘了。
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受害者,現在想想,其實整個蘇家都是受害者。
今天靳寒川一語驚醒我這個夢中人。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杜雅琴主謀的?
她能為了得到今天的目的,處心積慮接近單純的我。能嫁給根本不曾愛過的男人蘇智恒。甚至還有極大的嫌疑,是下慢性藥物殺死於藍的凶手。
還有我爸,於藍那天說,也是杜雅琴的意思,讓我爸去西郊別墅療養的。結果沒過幾天,就摔到壁爐裏摔死了?
那麼,唐安遠的事,會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麼?
我在裏麵七想八想的,已經有點煩躁了。
沒想到,試衣間外麵那兩個不省心的營業員,居然還在碎嘴皮子!
“你一會兒盯一下那個女的,我看她就不像個能買得起的主兒。那男的出去了,誰知道是不是跑了。這女的肯定不會自己掏錢。出來肯定一臉懊喪,挑三揀四。你就仔細看看,她有沒有把衣服勾壞,蹭上口紅什麼的。”
“就剛才跟那個很帥的男的進來,拿了好幾件新品的?”
“就那個,估計不知道哪來的撈女。你看她那兩個膝蓋,青紫一片,一看就是剛從床上下來,血撈一筆當賣身費了。”
“哈,那可是夠慘的了。估計還以為能抓個冤大頭。我看那男的出去打電話,就沒打算再回來了吧?”
“哎,這種事見多了。這女的自己也是活該。”
這兩個混賬女人在外麵你一言我一語的,當我沒長耳朵啊!
我氣呼呼地換回衣服,一腳踹開試衣間的門。
三件衣服一雙鞋,我咣當一聲扔在櫃台上。
“給我包起來,全要!”
兩個營業員直接傻眼了。
“小姐,那位先生還沒回來呢?”
“我知道,我自己買!”
我將自己的銀行卡拍在桌麵上。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我蘇引秋好歹也算是個不用拚夕夕的真名媛。幾萬塊一件的衣服,我買不起?
那兩個女人一看這個架勢,立刻不敢多話了。
那臉變得就跟變色龍似的,笑得像朵花。
“小姐,一共七十五萬八千。”
“多少?”
我愣了。
我又不是沒買過這個品牌的衣服。
一般來說,應季新品在三到五萬一件。
有點設計款限量版,或者明星款的,也不會超過六位數。
我自己拿了一條裙子,一件風衣一雙鞋,標簽都是看過的。
怎麼也不可能開出七十多萬的價碼啊!
“小姐,這件上衣比較特殊。”
營業員拿起那件黑藍相間的真絲麵料的上衣,我一看,不正是靳寒川給我選的麼?
營業員解釋說:“這件衣服不是我們家的應季新品,是集團旗下高端定製的品牌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