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搞不明白,靳寒川對看電影這種事有什麼誤解麼?
情侶也好,朋友也好,日常社交活動中,看電影這一項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
直到我們來到隔壁商場的影城,拿了票準備進場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了句——“這裏沒有單間的是不是?都是所有人坐在一起的麼?”
我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帥哥,你究竟是沒看過電影,還是沒去過電影院?”
“沒去過電影院。”
他很高,站在人群裏又惹眼。所以我權當看不到他臉上呈現出的,很不適時宜的好奇。
“你平時都沒有娛樂的麼?”
我說,“生活在21世紀的人,怎麼會沒去過電影院?”
“看電影又不一定非得去電影院。欣賞一部藝術創作的產物,本來就是一件孤獨的事。這麼多人坐在一起,黑壓壓的一片。也不能出聲交流,事後也不會留下來互相感慨品評。”
我愣了好久,才說:“那,我們去餐館吃飯,又不能吃隔壁桌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去呢?幹脆都叫到家裏來?你還投資什麼線下商場招商啊!”
靳寒川說我是流氓邏輯,我覺得他才是不講道理呢。
電影院是公共場所,提供資源給全人類的。
難道你想看電影,就要人家單獨給你放一場。你乘飛機,就得單獨給你從A點飛到B點唄!
呃——靳寒川好像是有私人飛機。
當時我以為他隻是個何不食肉糜的貴公子在那瞎矯情,直到熒屏亮起,燈慢慢按下的一瞬,我發現靳寒川突然握了下我的手。
隻是很短促的一下子,但力道很大。
那一刻,我突然在想——他不會是害怕黑吧?
難怪我倆分房睡的時候,他夜裏都是一直點床頭燈的!
電影是非常無聊的那種商業片。我看了個熱鬧,靳寒川睡了個寂寞。
我把他推醒的時候,他驟然站起來。剛要鼓掌,嚇得我趕緊把他拽下來。
“靳寒川,這是電影院……”
他的眼神微微一窘,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他沒解釋,但我心中有數。
像他這樣的人估計從小沒少跟著家裏人去看歌劇演奏會什麼的。
結束都是要起立,鼓掌致謝的。
哎,萬惡的有錢人家,萬惡的上流社會禮儀。
我琢磨著,萬一有天我見到了靳寒川的父母和長輩,會不會被人從表皮細胞嘲笑到心肌血管?
從電影院出來,靳寒川說要去洗手間。
我在門口等他的時候,接到了沈臨舟的電話。
他告訴我蘇智恒還算是配合,讓我和靳寒川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臨哥,謝謝你。”
我客客氣氣地表達了感激,想了想,又多問了一句:“其實我還想谘詢你一下,如果說能夠有足夠證據起訴杜雅琴的殺人罪,那蘇家專利的繼承權,她是不是當然不享有了。”
“那是自然。隻不過,於藍的死因隻能由警方來偵破定案。但你完全可以放心,寒川那邊有給過張署長足夠的壓力。”
“嗯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臨哥。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找個時間請你吃飯吧!”
“好,等我忙完這陣子。對了,最近你們要注意安全,很多時候,越是糾紛白熱化的階段,對方越容易做出過激行為。”
“知道了臨哥,你也要注意安全。”
掛了沈臨舟的電話,我轉頭想去看看靳寒川出來了沒。
然而就在這時,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