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經理帶我去了監控室。
前前後後翻了大概有一小時，我都沒能鎖定懷疑的對象。
首先是因為這個攝像頭的目的是為了監控收銀員的動作行為，所以所有排隊繳費的顧客，都是背對著鏡頭的。
其次，這麼大一個商場，購物交款的人太多。男男女女的，光看後腦勺我能看出個毛線啊？
但是，我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既然這個神秘的男人知道我被營業員刁難，那他肯定經過T-Queen的店麵。
隻要再查查店麵內的監控，範圍不就縮小了很多麼？
可是李經理又搖頭了：“靳太太，這個暫時不行的。”
他解釋說，T-Queen店內的監控被上交仲裁機構了。
“靳氏集團是跨國大集團，很多流程都是很規範的。要開除員工，就要向工會和仲裁辦提供她們相應的違規證據，不能說趕走就趕走的。”
我心說你少蒙我，靳寒川想開除員工，就是在飛機上都能直接讓人跳傘滾下去。
“李經理，那麻煩您現在帶我去一下仲裁機構，我今天一定要親眼看一下那份監控錄像。”
“靳太太，這實在是——”
“什麼事。”
就在這時候，身後一聲低醇的男音。
我驚訝回頭，就看到靳寒川一臉嚴肅地站在後麵。
我不禁啊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你倒問我？”
靳寒川眉頭緊皺，一旁的李經理趕緊恭敬上前招呼：“靳先生。靳太太她想要查下監控，我如實跟她說——”
“你先去忙。”
靳寒川打斷李經理的話，然後衝我撇了下頭：“跟我出來！”
我像個上網吧打遊戲被教導主任捉了的熊孩子，溜溜跟著靳寒川出來。
一路上我們都沒說話，但我跟著他上電梯，一直來到辦公區樓層。
我這才反應過來，隻要是靳寒川的公司，他到哪裏來都是上班。
所以他出現在這兒，一點都不奇怪。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靳寒川的辦公室。
雖然不是總公司集團的辦公室，但一定程度上也能暴露些他的個人習慣與工作風格。
這座辦公室三麵臨窗。桌明幾淨，十分寬敞。
往裏麵走，還有個套間。有一張休息用的行軍床，還有一隻掉在天花板上的沙袋。
我不知道，靳寒川這個走哪打哪的習慣，到底是怎麼養成的？
“蘇引秋，你幾個意思？”
靳寒川坐在辦公桌上，身子往後倚著，目光看似隨意，實則冷冽。
我站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真真兒手足無措。
“我，我就是想知道那天幫我買單的人是誰……我怕我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
我說。
“你不是說，那人是我麼？”
靳寒川深吸一口氣，坐直身體。
僅僅是靠近了三十厘米的目光，那種冷冽感卻讓我頓覺呈指數上升。
“明明就不是你。”
我搖頭。
“是我。”
靳寒川咬牙：“李經理掛帳後申請特殊處理，用的是我在中金的儲值卡平的賬。七十六萬八千，最後依然是我幫你買的單。”
“這樣啊……”
我咬著唇，眼神躲閃，“那，弄清楚了就好，我也沒別的什麼問題。”
“你沒問題？但我有問題。”
靳寒川重新靠回椅子上，犀利的目光比落地窗折射下來的光還要灼燙。
“你有懷疑，為什麼不立刻告訴我？瞞著我，一個人想查什麼？”
他盯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