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說是那位先生說了,同意把白貓轉贈給我。

於是我感激地表示,要不你們把錢退給他?我來付這六千塊?

醫生說,不用了,對方明確表示是贈予。

我想想算了吧。人家都把我刪除了,我也不用再舔個臉上去好像非得套什麼近乎似的。

都是愛貓人士,別那麼矯情。

於是我說好,我今天下班來接小白。

貓叫小白。起了名字就認了,也不能隨便改。

更何況,我覺得我要是真給它起個名也叫翡翠,未免太不在乎靳寒川的感受了吧?

上午十點,我約了朱之翔,就在公司外麵的咖啡廳。

他看起來狀態不大好,黑眼圈濃重,保不齊真在靳晶晶樓下站了一晚上?

“朱總,沒休息好啊?”

我明知故問,微笑客套。

“哎,沒事,蘇總啊,咱們上次談的那個合同,要是沒什麼問題今天就安排簽了吧?我這都把檔期給空出來了。”

我估計朱之翔是摸不清楚我這裏現在是個什麼套路,這家夥老油條了,肯定是先把能揣口袋的錢往裏塞。

我也不跟他廢話,笑眯眯地說:“真不好意思朱總,合同的事可能還得耽擱一下。我那個助理靳晶晶,昨天哭了一晚上。嗬,別說您沒睡好,我也沒睡好呢。”

一聽這話,朱之翔的臉色直接就不好看了。

“蘇總,您看這事兒鬧的。哎——”

我說朱總啊,您別怪我多事。

“我了解晶晶,她可是個好女孩。您說您跟向主管談過戀愛這麼大的事,都沒提前知會一聲,換個普通人家的女孩也受不了啊?更別提晶晶還是靳先生的妹妹了。您說,我這邊一個勁兒保您的生意,回頭靳先生要是知道了,不是連我的飯碗都砸了麼?”

朱之翔隻知道我是蘇總,並不知道我是蘇引秋。

所以他盡可能放開了演,甚至都不知道我連他跟杜雅琴的關係都一清二楚。

“蘇總您誤會了,我跟向主管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真的,我和晶晶……我發誓我一開始壓根就不知道她是靳先生的妹妹。我還以為她就是個剛畢業的小助理。就覺得小姑娘單純又可愛,也是真心喜歡她的……”

我心裏連著罵了幾句mmp,臉上的表情卻是真實誠懇的。

“朱總,您別怪我不肯幫忙。這事兒這麼敏感,向主管跟晶晶鬧翻了現在,估計迦藍珠寶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靳先生的妹妹受了這麼大委屈,你覺得她能輕易原諒你麼?我也不過就是個打工的,真沒辦法說得上話。這次,幫不了你了。”

“哎!蘇總!”

朱之翔一把抓住我,看這個樣子,怕是眼淚都要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