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唇,搖搖頭。
我說,他們騙我。他們說,是杜雅琴設計了我。在我新婚當夜,找人潛入我和唐安遠的婚房。
他們還說,唐安遠的死也不是失足意外。這一切都是杜雅琴做的。
“靳寒川,他們是不是都當我是傻子?嗬嗬,我才不會相——靳寒川?”
我故作輕鬆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看著靳寒川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我一點點變得僵硬。
我用毛巾捂住臉頰,另一隻手肆無忌憚地推懟他。
我笑道:“你怎麼了嘛!你看我現在都學聰明了,我才不會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滿嘴放炮,就聽風是雨的。我……”
下一秒,我整個人往前一傾,竟被靳寒川牢牢匝在了懷裏。
“靳……”
他太用力了,我幾乎能聽到自己骨骼在作響。
“小秋。”
他的聲音軟溫非常,令我當場酥掉。
他很少這麼叫我,平時都是直呼我的大名蘇引秋,而且還是咬牙切齒的。
我張了張口,什麼都沒能說出來。眼淚倒是一如既往地不爭氣,頓時打濕了他的領口與胸襟。
“靳寒川……”
我好不容易屏住鼻息裏的哽咽,咬著他的襯衫紐扣,呢喃出他的名字。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將雙手扣在靳寒川的腰上,淚水在眼底充斥膨脹。
我咬碎了他的紐扣,尖銳的材質割傷我的嘴角。
我嚐到一股血腥味,咽入腹中的,皆是屈辱與肮髒。
靳寒川的雙臂始終環抱著我,就好像再用力一點,就能讓我忍住不哭泣一樣。
可是他抱得越緊,我就越難過。
“對不起。”
靳寒川將下頜壓在我的肩頸裏,呼吸滾燙如灼。
我拚命搖頭,淚水越湧越多。
我說我能明白,你的隱瞞和你的苦心,統統隻是不想我再受到傷害而已。
“不,你不明白。”
靳寒川突然立起身子,如寒光冷冽一樣的視線揉入我的瞳孔裏,發自內心令我寒噤。
“我明白!”
我撲上去,在他準備起身離去的一刹那,我像隻被惹怒了的小獸一樣,牢牢紮進靳寒川的懷裏。
我踮起腳,雙唇夠到他的喉結。
他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我卻絲毫不給他逃走的猶豫。
我摩拳擦掌上去,一下子叼住了靳寒川的唇。
血腥的氣息知道這一刻,方才變得有些許甜膩。
靳寒川捉住我的脖頸,眼神變得更加犀利起來。
“蘇引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點點頭,一邊忘情地就吻,一邊笑著挑逗。
我將雙手攀升在靳寒川的脖頸上,恨不能像個八抓魚一樣上下其手。
接著,我聽到靳寒川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
他回應我的吻,就像幹渴在沙漠裏的旅人,回應著綠洲的濕潤。
他把我按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睥睨,如王者一樣審視著我的臣服。
我閉上眼,說不出的決心與期待。
我感受著他的吻,他的壓迫,他的撫摸。
我忍不住戰栗,也控製不了腦中如潮洶湧的回憶。
我不想去回憶我的第一次,那個充滿了假象與算計的新婚夜。
我不知道,自己被誰奪去了清白。
但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噩夢翻過那一頁,我有幸得到靳寒川的珍惜。除了這具身體,我無以為報。
“你,準備好了麼?”
靳寒川看著我,放開擁吻後,他說。
我連連點頭,牙關卻忍不住緊張到打顫。
“我最後問你一遍。”
他停下了解我牛仔褲的手。
我的淚水怎麼都停不下來,隻能不停地點頭。
我說,靳寒川,我真的準備好了。
“我過去的肮髒,除了你的愛……與對你的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洗清……”
我將雙手再次攀上靳寒川的脖頸,可是他並沒有用任何熱情回饋我。
他僵著身子,眼神淡淡,臉色如灰一樣白。
我摩拳擦掌湊上去,想要再行吻咬。
靳寒川卻別開了臉。
我愣住了,掛在半邊臉頰上的淚水,就像我的心情一樣沒邊沒落。
我跪在沙發上,看著他。
他起身,看似在整理衣著,一隻手卻已經煩躁不堪地解開了領帶。
“我不希望你用這種態度接受我。”
他對我說,“這樣的蘇引秋……我也不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