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遲遲不說話,劉琦大概是以為我被戳到了傷心處,臉上的表情更加同情了。
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對我的稱呼也直接改掉了。
“小蘇,我也有我的難處,公司的項目評估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我要對我的老板,我們的董事會交代。所以這次,真的沒辦法了。至於您和江先生這邊的淵源,我一個外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不過——”
她看著我,完全忽略了我臉上已經快尬出青春痘的表情了。
劉琦意味深長地說:“我也是女人,年紀大你幾歲,也算是個過來人。我勸你還是盡快放下過去,重新找個人戀愛,對吧?”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但這事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再強行辯解,也隻會越描越黑的。
我笑笑說:“劉總,咱們還是說公事吧。”
我認真且鄭重地表示,不如劉總再仔細考慮一下——“或者說,為了讓您改變主意,我們現在還能做哪些事?”
劉琦抬了抬眼鏡,重新擺出一副甲方爸爸的標準臉,對我說:“那就要看你們迦藍珠寶能拿出什麼核心技術創意,讓我們覺得,合作下來隻會有共贏的好處,而不會有任何坑雷的風險。”
我點點頭,說:“那,硬玉水磨嵌鑽工藝,夠麼?”
聽了我的話,劉琦頓時眼前一亮。
“你說什麼?”
我以為她必然動心,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現在我手裏還沒有成功的樣品,但至少現在有這個可談判的空間,我也可以知道我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努力。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劉琦眼裏的亮光一縱即逝,接著就變成了七分的嘲弄,八分的不屑以及十分的質疑。
“小蘇,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選擇跟江先生合作?因為他早就協議以硬玉水磨嵌鑽工藝為核心合作標的了。你現在跟我說,你們迦藍珠寶也有這項工藝?”
我:“!!!”
我從洗手間出來,腦子裏亂成一團。
劉琦說江文俊手裏有這款工藝的專利?這怎麼可能呢!爺爺去世之前,這項工藝就已經失傳了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劉琦跟江文俊打了聲招呼後,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咖啡廳裏隻剩下我和江文俊兩人,我卻沒打算馬上走。
這麼多疑問存在我的腦海中,我怎麼也得問問清楚。
“蘇小姐,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沒等我開口,江文俊先說話了,“我隻知道迦藍珠寶是靳氏集團在控股,沒想到您會是這邊的負責人。”
“沒關係,大家都是做生意嘛。”
我把姿態放得不卑不亢,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越是不回避,江文俊卻好像總是忍不住要移開目光。
我說:“隻是不知道,江先生以前聽說過靳氏麼?我冒昧問問,文升集團跟靳氏集團……以前有什麼淵源麼?”
江文俊笑道:“當然聽說過的。至於淵源,蘇小姐剛才也說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有些時候共贏,有些時候競爭。自是在所難免。我本無意要劫蘇小姐的道。但山崎珠寶立項也有半年了,公司的行為和決策,並不都由我一個人說了算。我也要為我的股東負責,對吧?”
“那,我能問問唐氏集團的礦山項目麼?”
我咬咬牙,攥住的手心裏,已經滿是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