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車回去,一路上腦子都有點亂。
我想起幾個月前那個夜黑風高的小巷裏,幾個歹徒攔住了我和於藍的路,他們亮出明晃晃的匕首,威脅打劫。
如果不是一個神秘的男人跳出來替我擋了那一下,估計我現在還有沒有命喘氣都說不定了。
江文俊身上的那個傷,是……巧合麼?
我上樓,剛準備看門,門嘩啦一聲就打開了。
靳寒川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我:“你去哪了?”
“我手機……摔壞了。”
我舉起滿是蜘蛛網的手機屏幕,有點可憐地看著靳寒川,“不好意思,今天發生了點意外,我先洗個澡再跟你說。”
“你是忘了我跟你說的,我媽要跟你視頻的事?”
我心裏一虛,其實我是真的忘記了。但是,就算我記得,也沒辦法啊?今天確實意外嘛。
看著牆壁上已經顯示了九點半的鍾,又看著靳寒川為我精心準備的一桌子的菜,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抱歉嘛,我真的太忙了。等下再跟你說哈!”
我抱了下靳寒川的腰身,撒嬌一樣蹭著他的胸口。
“我知道錯了,等下我跟朱蒂——跟你媽媽親自道歉!”
“那邊已經淩晨三點了。”
靳寒川冷冷道。
我尷尬地擠了擠眼睛:“呃,那算了,明天再說吧。她那麼年輕漂亮,一定不能打擾人家睡美容覺的。”
靳寒川把我從他懷裏摘了下來:“你少嬉皮笑臉。手機摔壞了你不會想別的辦法聯係我一下?”
我想了一下,覺得我要是如實說我其實是背不出靳寒川電話號碼的,會不會更加火上澆油?
“我……”
“把我手機號背一遍。”
靳寒川那一雙眼睛真的是比鷹都賊,一下子就把我的小心思給洞穿了。
我在那邊憋憋屈屈了老半天,最後把他惹惱了。
“蘇引秋你是白癡麼?報警電話會不會打?找張署長會不會?大使館電話能不能打?你老公的名字,還有人不知道麼?”
我嘀嘀咕咕地說:“那,你也沒跟我辦過婚禮……”
“所以我等了你幾個小時,等你選婚紗!”
“對不起嘛。”
我拉著靳寒川的手,綠茶兮兮地說:“那你看我身上都髒了,我差點被車撞了呀。還要有個合作商救了我,要不然你就等著張署長給你打電話去警察局認屍吧。”
“蘇引秋你再胡說八道!”
靳寒川揪住我的下頜,但眼底的氣惱立刻就轉化成了擔憂。
“傷哪了沒有?”
他上下打量我。
我舔舔嘴唇,搖頭:“沒有。”
然後我巴拉巴拉地吐槽了一堆,說什麼女司機開車像殺人,被人救了然後我送人家上醫院。
“洗澡去,一身土。”
靳寒川收回了手,毫不遮蓋一臉的嫌棄。
我趕緊趁機溜走。想著等會兒洗完澡再跟他好好解釋下江文俊的事。
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桌上的飯菜已經熱了一遍,還有一隻嶄新的手機擱在旁邊。
我想起來剛才門似乎開了一下,估計又是可憐的凱文被靳寒川肆意剝削了休息時間。
我心裏一暖,趕緊把手機卡拆下來裝機。
剛裝好就忍不住動筷子了,靳寒川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才吃了兩口,靳寒川便下來了:“貓呢?”
我愣了愣,抬腳踢了踢桌子下麵的風鈴。
但下一秒我就反應過來了,特麼把小白忘寵物醫院了?
盯著我石化一樣的臉,靳寒川哼了一聲:“你這種女人,還真是讓人很難想要跟你生兒育女。”
說著,靳寒川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你幹嘛去啊?”
我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