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我該不該說真相?(1 / 1)

靳家新任當家人的訂婚宴,那是什麼級別的場合?

滾動的LED大屏幕上,萬千矚目,議論紛紛。

笑柄與醜聞,是上流社會最致命的打擊。

那個時候,沈雁清哭著懇求,說自己是清白的。她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陪酒女,從來沒有做過背叛靳寒川的事。

她不知道,那些照片究竟是哪來的。

“我沒有不信她,但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相信。”

靳寒川淡淡的口吻,一字一句地敘述著這件事,就好像與自己真實無關。

“等我處理完輿論和媒體之後,再去找她……隻看到她身穿白色婚紗,手腕割破的動脈,把白色的婚紗染得血紅。”

這是靳寒川第一次跟我提及沈雁清自殺的細節。

以前我問過,他隻字未提。

“對外,她自殺的消息被封鎖起來。隻稱分手後,遠走異國。出了我和臨舟,以及幾個親近的家人外,甚至沒有很多人知道她的死訊。”

聽到這裏,我想我大概能明白這種低調的無奈。

之於沈雁清來說,她出身複雜又清貧,更不是圈子裏的人。她因成為靳寒川的未婚妻而萬眾矚目,又因過去的沉屙失去豪門的庇佑,而變得一文不名。

可是,這一切原本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我的啊!

我靠攏靳寒川的胸膛,聽著他娓娓道來的回憶,感受著他堅穩平靜的心跳。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立刻告訴靳寒川,所謂真相,不過愛錯一場。

所以我什麼都沒說——就好比,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告訴我,唐安遠如果真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那我就可以不用那麼為他難受了,是一樣的。

我也不希望由我親口告訴靳寒川,你愛上的女孩根本不是沈雁清,所以你也不用為她的死而自責了,不是麼?

後來,靳寒川起身穿衣,下地。

他說:“這些話,我隻會提這一次。”

靳寒川去樓下熱外賣,大概是跟我一樣開始覺得有點餓了。

但我沒馬上下去,等他走了以後,我才穿好衣服來到洗手間——站在洗麵池的大鏡子前,我輕輕撩起睡衣的一條肩帶,看著自己後肩膀上一塊不大不小的舊傷疤。

我早就不記得十二歲的靳寒川長什麼樣子,但我很清楚地記得,那塊燒紅的玻璃砸下來的時候,是很疼的。

八歲那年夏天,我跟爺爺還有爺爺的朋友一同去電影院。

《水藍橋邊》是一部意境很美的文藝作品,裏麵有很多名貴的珠寶出鏡。爺爺和他的朋友自有其專業欣賞品評的角度。

八歲的我看不出門道,一個人溜到洗手間發呆。

後來,糊裏糊塗地坐在馬桶上睡著了。

火災發生後,我嚇壞了。我拚命想要跑出去,卻在滾滾濃煙中聽到了一個男孩子的呼救。

後麵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

我想,這大概就是上天的指引,意外的緣分。

派我來守護靳寒川的是不是?我應該告訴他,應該讓他小心一點是不是?

因為我清楚地記得,當時鎖在雜物間外麵的,是一把掛鎖。

雖然沒有按死,但裏麵的孩子幾乎是插翅難逃的。

不是意外碰了門閂,也不說什麼高級插銷。

那是一把鎖,是有心人故意掛上去的。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的汗毛不寒而栗。

有人要害死靳寒川,在他尚未成年的時候。而最大的嫌疑人,該是那天出席首映式的,靳家的所有家人!

這時候,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突然響了。

是一通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