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
回到車上,葉綰君乖巧地坐在副駕駛上,伸手推了推我的手臂。
我板著臉:“你不用這幅樣子,我沒怪你。”
我把臉轉向窗外,新車的方向盤手感還有那麼點不自然的粗糙。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我走到哪裏,靳寒川都會即使出現在那裏。
幫我解決困境,以及製造困境的人,哪有這麼巧的是?
難道他在我身體裏植入了一枚種子,還順帶著植入了一個GPS?
葉綰君是靳氏旗下投資公司的高管,她認識靳寒川不奇怪,幫他也不奇怪。
但我就是覺得心裏十分難受,就算是擺脫不了這個男人的陰影了麼?
我嘴上說著我沒怪她,其實連看都不知道怎麼看她。
葉綰君搖著我的手臂,搖啊搖的。我估計她要是條狗,這會兒尾巴不一定怎麼擺呢。
“秋秋,其實我覺得……靳寒川他似乎是真的很擔心你。”
“他給你多少錢?”
我瞪了葉綰君一眼。
葉財迷舔舔嘴唇,向我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百萬你就給我賣了!”
我給了她一個栗子爆。
葉綰君委屈大叫:“真要是給我一百萬,別說賣了你,讓我賣給他我都肯了好麼!屁的一百萬,就一張機票!”
葉綰君是個掉錢眼裏的姑娘,上半輩子窮怕了。我懶得去計較她這個玩笑開得過不過分,但這一張機票是怎麼回事?
“他主動找我的,說你身邊沒有朋友,說你這些年過得並不好……讓我回國,到你身邊陪著你。萬一你有什麼動靜,就…….”
“你把我懷孕的事告訴靳寒川了!”
我心裏一緊,差點闖了紅燈。
“這倒沒有。”
葉綰君一口咬定,連連搖頭。
我先是鬆了一口氣,又問:“為什麼?你不是答應了靳寒川——”
“蘇引秋,你真把我當什麼人了?”
葉綰君白眼一翻,還我一個大栗子爆。
“我之所以答應靳寒川,陪著你,幫著你照顧你。是因為我是你的姐妹,不是因為他要求我這麼做。他心裏有你,但並不表示他就一定對得起你。我又沒有拿錢保證一定要讓你倆有個什麼樣的結果,所以我為什麼要多這樣的嘴?”
葉綰君說,孩子的事,你得自己拿主意,自己考慮。
這話說得我真是熱淚盈眶的,我想起當年葉綰君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她告訴我,她的直覺上杜雅琴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但是她沒有證據,也不願意那麼主觀地把意識強加於我。
現在,結果應驗了,她卻連一句抱怨或數落都沒有。
那一刻,我真的有種衝動幹脆埋在她的36D軟綿綿的大胸脯裏哭一頓。
“秋秋,我還是那個直覺。”
葉綰君收斂起那些不正經的嬉笑,認真地看著我:“靳先生或許是有苦衷的,隻是直覺而已。”
苦衷麼?
我默默開車,心裏塞得比這混亂的交通狀況還要嚴重。
靳寒川有苦衷,那唐安遠呢?
後座的文件袋裏,是靳寒川用一瓶紅酒和五千萬支票給我換回來的那份設計專利協議。
難道,這的如李偉所說,當年是唐安遠迫於無奈,偷偷將我們蘇氏的專利抵押了出去麼?
葉綰君在前麵下車後,我一個人恍恍惚惚的開回了家。
江文俊的車也在門口,他靠在玻璃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根本沒有點過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