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你什麼意思!”

我回到樓上去,氣急敗壞地撥通了靳寒川的電話。

我劈頭蓋臉地質問他,我說,我真的受不了這樣了?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這麼折磨我?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摸摸頭再咬上一口?靳寒川,我是個人,不是你的玩物!如果你已經做了決定,為了你不得不履行的責任和義務,徹底放棄我們之間的緣分。那麼我請求你,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你麼?”

我捏著那份已經被我扭到變形的協議書,氣得眼眶發酸。

這一通抱怨如機關槍開火,電話對麵的男人,卻遲遲沒有發聲。

我知道,他無話可說。因為這就是事實,他算計我早已算計得輕車熟路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份協議是我空手套白狼的,我肯定會仔仔細細看清上麵的每一個條款。

“如果我記得沒錯,這份協議是我花五千萬贖回來送給你的,沒讓你出一分錢。”

終於等我說完,靳寒川這才開口。

然而我一聽這話,剛剛好不容易發泄完的火氣再次點燃了。

“靳寒川你什麼意思?難道我沒出錢,就不算上當受騙麼?人對人的信任是有限度的。你每一次都把我往相反的方向推的更遠,總有一天,我會如你所願地恨你!”

“小秋。”

靳寒川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他問我:“所以,你是說你現在依然還在信任我麼?”

我像是被人一針刺中的要穴,半晌說不出話。

我無法否認,當靳寒川出現在紅會所,幫我解決李偉的時候,當葉綰君承認自己是受了靳寒川的安排,才回國來陪著我的時候,我甚至,甚至在那一瞬間,心裏充滿了熟悉的欣慰。

就像過往的每一次危機,每一次轉圜,每一次,他義無反顧地站在我身後。

“我不知道。”

我咬住唇,壓低了聲音。

“但是,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我拿起手裏的協議,看著上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的專利使用權範圍,三年之內,受宣城珠寶業界委員會的監督約束,不能用在商業範疇,隻能用作交流展示。

這算什麼意思?逼著我在宣城找不到一塊能跟他抗衡的戰場麼?

我見過那些為了鏟除異己,大四鯨吞的大資本,就沒見過像靳寒川這麼不要臉的。

我想不通,他怎麼就容不下我呢?

難道宣城珠寶界的這塊蛋糕,隻要他伸了手,那麼,所有人都隻能剁爪子麼?

我憤憤掛斷了電話,但對協議上標明的條款,依然不死心。

我決定,應該盡快去找個律師問問清楚。

現在我的工作室選址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前期籌備都要跟上了,否則一天上萬塊的租金,也是很大的一筆流水。

“小秋,能進來麼?”

江文俊在外麵敲門。

我點點頭,擦了下濕潤的眼睛。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沮喪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容肯定是不怎麼自然的。

“我沒事。”

我索性主動說。

“想跟你商量件事,後天晚上有個投資沙龍,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席?”

“投資沙龍?”

我略有差異地看著江文俊。

“嗯,到時候,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朋友認識。人脈通了以後,很多事都會好做一些。一會兒,去商場挑件禮服吧。宴會上有dress-code。”

江文俊沒給我拒絕的空間,轉身下樓了。

我卻覺得,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唐允不是也對我說過,希望能摸清楚江文俊到底什麼目的麼?

接觸他的朋友,圈子,或許能有不一樣的收獲…..

隻是我沒想到,在這裏,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