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
我們異口同聲。
“你——”
“我……”
上一句話說完,我們又撞語在一起,氣氛被兩隻貓叫得瞬間破了功。
“你先說。”靳寒川衝我點了下頭。
“哦,我明天出城一趟,小白隻能先過來寄存一下。”
“差不多。”
靳寒川拎起手裏的黑貓,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帶風鈴來做個體檢。他可能是有點想你……最近吃不下飯。”
我咬住下唇,不知不覺地咬出一個欣慰的弧度。
“是麼?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又胖了不少?”
我可一點不誇張,上次見到風鈴還是個蠶繭的形狀,現在看看,已經徹底變成橫款一致的球形了。
“是麼?”
靳寒川斂了斂眉宇間的尷尬,說:“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這都能記錯?”
我差點笑出來。
“嗯,不是風鈴,是我。”
靳寒川正色說。
門外掀進來一道風,我下意識打了個寒噤,看著就好像是被他這句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給雷到了。
醫護人員過來了,分別接待我和靳寒川去前後兩個房間。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我才終於明白自己對他是有多不舍得?
他讓我等他,可我就連一分鍾一秒鍾,都不想與他錯過。
我想,或許他同我想得一樣。
否則最後收回去的那個眼神裏,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欲言又止的踟躕?
“那,回見吧,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說。
“嗯,你也是。”
靳寒川點點頭。
我看著他的背影,清冷蕭索,就像一場大病過後,纏了久久不愈的元傷。
但隻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哪怕不再有多餘的動作和親昵,我都能深深感受到。
靳寒川對我的愛,是多麼克製的。
我沒有大聲去質問,你究竟背負了什麼。
我想,我應該可以自己去找答案的。
葉綰君回來,看我眼圈紅紅的。
“你別跟我說是因為要送小白寄養,所以舍不得?”
“你眼瞎啊,看不到那是靳寒川啊。”
我狠狠嗔她。
葉綰君噗嗤一聲笑了,然後從後麵追上來。
“我說,我都不好意思嘲笑你,你倒是先自己坦白了?”
“我愛靳寒川還是秘密麼?”
我挽著葉綰君的手,故作輕鬆地說:“走,吃火鍋去。”
“你胃口好了啊?”
“那當然,我不吃,孩子也要吃的。我有種預感,君君。”
站定腳步,我側頭看著葉綰君,然後認真地說:“我總覺得這次見過沈媽媽以後,我能搞清楚很多事。說不定,那時候就是我跟靳寒川坦白這個孩子的最好時機了。”
“你是覺得,你真的很有可能跟沈雁清是姐妹?”
“大概率吧。”
我說,我雖然沒有機會認識沈雁清,但是冥冥之中總感覺她的存在似乎並不是我的一道障礙,而是應該會保佑我,平安喜樂。
“可是她的死,其實……”
“那不是我的錯,是把我的視頻公開出去,詆毀她的人的錯。”
我打斷葉綰君的話。
“這些看似毫不相關的事件背後,一定有著某種利益的聯係。無外乎為情為財為權利。君君——”
我麵對著葉綰君,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君君,我不知道未來我的身邊還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但是,我其實是很不忍心把你牽扯進來的。如果你……”
“你少廢話啦!靳寒川給我錢了,我以後就跟你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葉綰君吐了吐舌頭,說:“再說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終於智商在線,不會繼續被杜雅琴那個賤人給蒙蔽。這種時候,你叫我怎麼置身事外,留你一個人麵對那麼多陰謀詭計?隻不過,有件事我有點想不通。”
葉綰君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幾秒,似乎在看我的反應。
我趕緊擺擺手:“你倒是說啊!”
“那,如果你和沈雁清真的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你覺得靳寒川之前不會懷疑,不會查?”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哦?”
靳寒川難道不清楚沈雁清的出身?
如果我和沈雁清真的是姐妹,那靳寒川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
他不告訴我,是因為他不想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