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低吟一聲：“原來你是這個意思？那不是正好麼！隻要蘇引秋知道了真相，就永遠不可能原諒靳寒川了！我這就去追上她，跟她說——”
“秦雅你回來！咳咳！咳！”
聽聲音，好像是唐安遠突然起身拉住了秦雅。
“安遠！”
秦雅急的尖叫：“安遠你別動！又流血了！”
“秦雅，你別亂來……靳寒川是真心待小秋的，以前的事……就爛在肚子裏吧。隻要他會好好待小秋，小秋的……心裏，現在也隻有他一個人了……”
“那你怎麼辦！”
秦雅哭著說：“可你被他毀了一輩子！你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事發生？”
“隻要他現在……是真心愛小秋……”
“唐安遠你簡直氣死我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明知道沒有結果，明知道蘇引秋的心裏不再有你了！”
“秦雅，你不是……也一樣麼？明知道沒有……結果。”
“你閉嘴啊！不行，血又止不住了，你等下——”
接著是秦雅往門邊跑來的腳步聲，我嚇得渾身血液都要凝固，立刻翻身躲到後麵的一個裝飾櫃一側。
秦雅大概是心念著唐安遠，並沒有注意到家裏還有人。
我看到她跑進廚房去燒熱水，然後很快端著盆子和毛巾什麼的進來了。
這一次，她把門關上了。
我要聽不容易，隻能湊過去，把耳朵盡力貼在門上。
裏麵是酒精瓶子和器械縫合的咯噠聲，唐安遠的喘息又深又重，還有秦雅低低的啜泣，柔和的安慰。
“秦雅，我沒事了。你幫我一個忙。”
“不幫。”
秦雅賭氣。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說完，唐安遠似乎掙紮著要下地。
“哎呀你瘋了啊！我求你了！我去還不行麼！”
“謝謝了，一定要親自去找愛天使福利院的趙媽媽，一定要銷毀當初……那個資料。”
“這種事還用你去做！靳寒川那麼能耐的，他難道不會自己去？”
“他以為數據都是電子版的，早就派向鬱入侵了係統進行消除。可是他不知道，去年一月下旬，福利院係統升級，那幾天送過去的孩子……同時做了人工登記。那些資料，一定要銷毀。如果小秋發現那個孩子的事，就……”
“那不是正好！靳寒川自作自受，也就隻有蘇引秋那個蠢女人會相信他！”
“秦雅，你別這樣說……咳咳，咳咳咳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如果不是為了小秋，你以為我會放過靳寒川麼？可是……算了…….”
“算了，我知道你算了……從你默默認下這一切，從你給靳寒川輸血，為了蘇引秋不惜一切代價救他的時候……安遠，你什麼時候，才能為自己想想！為我想想！”
“正因為我已經是這樣的人，我已經選擇了這樣的命。所以我才不能接受你，秦雅……我不能讓你也變成我這樣的人。我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就隻有你。”
“可是我樂意！”
秦雅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幾乎要把我的心髒給戳一個大大的洞。
然而我並不覺得有多疼，隻是恐懼，無邊無際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