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毓舫當天下午便離開了這裏,他吩咐阿春好好照顧我。
還留了一個特助的電話給我,隨時可以打電話叫他上門。
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如果我想離開,他不攔我。
如果我想好了,願意以首席設計師的身份再次回來迦藍珠寶,幫助他一起把這項專利技術繼續優化,同樣可以隨時隨地通知他。
阿春是個非常聰慧的女傭,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為我安排的很好。
另外,有個醫生每隔兩天會上門一次,為我檢查身體。就這樣過了世外桃源一樣的半個月,我才第一次打開了手機。
外麵的世界,就好像千年一躍,隔絕塵世……
我找到之前的新聞,顫抖著點開裏麵的詳情。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裏看不到任何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用剪刀刺殺的靳寒川,是在靳寒川的葬禮上。
他死或沒死,都已經死了。
我更不可能去找沈臨舟,去找林楓語甚至林朱蒂。
我不想麵對他們,也無顏麵對他們。
尤其是林朱蒂,她原本該是我的神仙婆婆,是我後半生幸福的加持,是比靳寒川這樣的男人,更加難得的親人的存在。
可是,我卻親手殺害了她的兒子……
然而就在這時,一通電話還是不失時宜地闖進我的手機裏。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一陣絞痛。
是唐安遠。
咬咬牙,我按下了手機上的掛斷鍵。
我……不知道還能對他說什麼。
叮咚一聲,被我掛斷的唐安遠發過來了一條消息。
【小秋,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但我很擔心。能不能報一聲平安?我隻求知道你的消息,我真的隻是很擔心你。】看著消息上這近乎卑微的語氣,我的眼睛一陣發緊。
我顫抖著手,想要按下一個收到,可是卻久久下不了決心。
在唐安遠再次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咬緊牙關,忍忍心接聽了。
“喂。”
我輕輕吐出一個字,對麵的男聲頓時激動不已——“小秋!”
“小秋你在哪!”
“你怎麼樣了!你要不要緊?”
“那天他……他的葬禮上,我聽人說你情緒激動昏了過去,然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小秋,你說話啊!”
情緒激動,昏過去了是麼?
我心中諷刺地想,這大概是沈臨舟他們對外宣稱的說法吧。
畢竟,誰也不可能公開我在靳寒川的葬禮上刺殺靳寒川本人這種事吧?
“安遠,”我叫了他一聲,打斷他連珠炮一樣追問,“我還好,隻是……我跟靳寒川之間,已經做過了斷了。從那一刻開始,無論他是生是死,在我這裏……他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