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轉頭打量整個大廳裏的人。
果然,沒有一個是昨晚見過的傭人。
秦煙心裏有了思量。
或許昨晚冥婚的事,這些人並不知情。
那麼就是那個老太爺瞞著操辦的?
他想做什麼?他不是霍斯堯的親爺爺嗎?
還是霍家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回憶起棺材裏霍斯堯的呼吸,秦煙心底又是一沉。
那時候霍斯堯明明就活著,卻被冥婚拉去下葬!
真是令人深思……
“不礙事的。”秦煙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她並不知道跟前的女人是好是壞,隻能平淡處理。
“聽說這次是你救了斯堯,十分感謝煙煙。之前也沒有聽你母親說過。”
秦煙驀地抬眼,“您……認識我母親?”
“在說什麼,這麼熱鬧?”低啞的嗓音將她的問語打斷。
隨後是腳步聲響起,一下一下,仿佛扣在心間。
秦煙手指一僵。
這腳步聲她昨晚聽過,格外熟悉。
“阿寧,你來了!”喬蔓依驚喜起身。
秦煙垂眸,縮到角落。
她餘光裏閃過黑色的西裝衣擺,麵料精致,複古的紋路繁複又紮眼,隨即頭頂陰影斜過……
竟然是往她的方向來的!
“阿寧,坐這兒……”喬蔓依剛拉開座位,手指就僵住了。
霍斯堯坐在了秦煙旁邊的空位上。
秦煙拿著刀叉的指尖更白了,嘴唇都在暗自用力,試圖將這椅子挪遠。
她是真覺得這男人是個變態,瘋子,說不準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可怕舉動!
場麵一時間有些凝滯。
男人卻似乎半分都沒有覺察到,修長的直接扣著桌麵,把玩麵前的刀叉。
“嫂嫂,早。”他道。
這句稱呼被刻意壓低了,在她耳邊瞬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入夏的風帶著暖意,吹過她長發的時候卻是冷得不行。
更可怕的是她被勾起了幾個短短的回憶片段,有他耳邊聲聲入耳的,也浴室裏氤氳水光下比霧氣還要更濕的場景……
秦煙深深吸了口氣,沉默低頭。
管家也忍不住側目,幾個傭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但眼底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震動。
二少居然會問好?!真是人間奇景啊……
“手怎麼了?”季從安突然問。
霍斯堯敲打桌麵的動作停了停,雲淡風輕道:“剛劃傷了。”
秦煙的視線瞬間在他指尖上停住了。
她皺眉。
那確實是道劃傷,隻是位置……
“趕緊找李醫生看一下,以免嚴重了。”
“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麼?”霍斯堯嘴角揚起,雙眼注視著秦煙。
秦煙被看的頭皮發麻。
他這是什麼意思?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