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死我的母親為了什麼？報複我？為了你心愛的女人懲罰我？
鬱衍你捫心自問，折磨了我這麼長時間，半個腎加上一條生命改不夠嗎？”
南棠轉頭，對上男人的眸子，她死死的看著，沒了從前的光，沒了愛意，隻剩極度冷漠和……恨，“還不夠嗎！”
“南棠，你別……”鬱衍劍眉蹙起，無理取鬧四個字沒有說出口，他話音一頓，“南夫人不是我害死的。”
“不是你害死的？嗬……確實不是。”南棠自嘲似的笑著，緊緊摟著母親逐漸冰冷的身子。
“是我害死了媽媽，是我非要喜歡你，如果我沒有愛上你，也許一切就不會這樣。”
她自顧自說著，聲音悲憫。
南夫人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貴婦，中年婦女風韻猶存，何等優雅，沒想到最後的下場竟然是撞牆而死。
多麼可笑。
“媽媽，你怎麼那麼傻，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跟我說就好了啊，我不愛他了已經，真的不愛了……”
“我帶你離開，離開……”
南棠目光迷離，嘴裏隻重複著這些話，腦子裏全都是南夫人離開時最後的眼神，她的母親就這麼死了……冷冰冰的，全都是血。
“南棠，你清醒一點。”鬱衍看著女人，聽著她不再愛了的話，心裏堵得慌。
“事已至此，我會好好安葬南夫人。”
末了，鬱衍冷下眼，隻留下這句話，無情的語氣已經不能再讓南棠有什麼感覺，心早已經傷透了。
“鬱衍，結婚三年，我們貌合神離。我隻是南小姐，並不是你的鬱太太，所以我們離婚吧。”
貼著母親的額頭，黏膩的血跡讓南棠格外清醒，她錯了，該撥亂反正，回歸正軌了。
“什麼？”男人臉色陰沉下來。
“離婚。”
她回答的幹脆。
“姐姐你，別傷心……伯母她……”一旁的林漪漪掐著時間湊上前來，一隻手拽住鬱衍，聲音滿是痛心。
“滾。”南棠抬眼，薄唇輕吐，卻又格外有震懾力。
“別擾了我母親安息。”
林漪漪像受了驚的小白兔，往鬱衍身後蹭了蹭，男人擰起眉頭，說不出來的煩躁，“你不要亂咬人，這事和漪漪沒關係。”
沒關係？
刹那間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一旁兩人，南棠放下母親，抬手擦去臉上的淚，顧不上滿手血跡，她扶著一旁的柱子緩緩站起身，每走一步都忍不住發顫。
“沒關係？”
“和她沒關係？”
“林漪漪你問心無愧嗎？”
南棠向他們逼近，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即使狼狽卻依舊有傲骨，一如剛剛的南夫人。
林漪漪緊攥著手，她最痛恨這樣的南棠，這個女人被打壓成這樣，卻還是能……
“南棠你夠了！”
鬱衍聲音冰冷。
再抬頭，南棠對上他的眸子，那滔天的恨意讓後者一震，好像不一樣了……
“鬱衍，放了我父親，我和你離婚，林漪漪可以順利上位，否則就算我死我也會死守著鬱太太的位置，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好過，你別忘了三年前鬱老爺子給我留下的東西。”
南棠沉聲說道，冷靜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