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伎倆在鬱衍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把戲。
南棠想要跟他耍花招,也不看看她是在跟什麼人打交道。
兩天之後,鬱衍的助理將南棠的手機還給了她。
南棠第一時間打開了電話,果然電話卡早已被對方給取走。
這隻是一個空殼,雖然能夠上網,但卻撥通不了電話。
她沒有慌張,而是從枕頭的縫隙裏麵摸出了一張卡片,迅速裝了上去。
南棠一早就明白,鬱衍是不可能真心實意得滿足她的願望的。
他隻想要折磨自己,看著她痛苦不堪眼淚不止的樣子,又怎麼會真得給她手機。
不過她也早有準備,在屈指可數的外出時間裏,弄到了一張電話卡。
隻要可以和外界聯係,她就有逃離的可能,也有救父親的希望。
裝上電話卡後,南棠猶豫了一會兒,劈劈啪啪輸入了司邢的號碼。
那天在母親的葬禮上,那個男人給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她總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對方能夠幫到自己。
況且司邢是律師,他若是了解了父親的案子,說不定還可以替他打官司還他一個清白。
南棠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雖然鬱衍扔掉了對方的名片,但她還是記住了司邢的手機號碼。
電話打過去幾十秒便接通,司邢低沉的聲音隨即從那頭傳來:“你好,我是辰星律師事務所的司邢。”
南棠緊握著手機,像是握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深深地吸了口氣才輕聲說道:“你好,我是南棠。”
司邢顯然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停頓了半分鍾才回答道:“我記得你,你是鬱衍的妻子。”
鬱衍的妻子......
南棠有些苦澀地扯起了唇角,感覺沒有比這個更諷刺的稱呼了。
她算什麼鬱太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如何折辱自己的。
將她在拍賣會上賣出,把她鎖在水缸中盡情地玩鬧。
她的生命對那個男人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使看到她難受到口吐鮮血,他都隻在乎突然出現的林漪漪。
“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南棠閉了閉眼眸,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不被那些痛苦的回憶奪去理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除了司邢,她不知道該去找誰,眼下的她是孤立無援,人人都覺得她晦氣,更無人敢伸手拉她一把。
鬱衍的存在就像是一團黑霧,將她牢牢地籠罩在其中,不許旁人隨便接近。
“你是想說你父親的事情吧。”
司邢就像是清楚她要說什麼似的,緩緩地開口提道:“我聽到了一點消息,他現在在監獄裏情況很糟糕,如果不早點接出來救治,很可能會活不下去。”
聽到父親的情況不妙,南棠的心猛得被揪緊,急切地詢問道:“怎麼會這樣,我父親的身體向來很好,就算......”
她說到這裏猛得止住,雙眼無神地看著對麵的落地窗。
身體健壯又如何,也防不住有人要暗害。
父親進入了監獄,跟進入了牢籠沒什麼兩樣,他受到的苛刻對待恐怕和自己相差無幾。
“最近南先生被查出偷稅漏稅,上麵決定要加重他的刑期,”司邢接著說道,“他的狀況隻會是越來越差。”
“怎麼會,怎麼會......”
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南棠喃喃自語般地說著,靈魂也似乎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