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的力道很大，就算南棠再怎麼奮力掙紮，也無濟於事。
她被迫轉了個身，隨即撞上了鬱衍寬厚的胸膛，對上了他深黑且眼眶中隱隱帶有淚珠的眼眸。
這雙熟悉的眼眸，這樣微弱的距離，曾是她夢寐以求的溫柔。
但此時看來，卻如此可笑。
“鬱總，請您自重。”
南棠眼尾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就算麵如冷色，但在鬱衍看來卻也是美的別一番滋味。
鬱衍緊緊盯著她那雙飽含恨意的眼神，仿佛五年前又重現於眼前。
他俊美淒冷的麵容竟在此刻覺得柔美無比，他的下顎緊緊繃著，身姿越發僵硬。
“南棠，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但能不能先冷靜下來，聽我把話說完。”
隨即南棠感覺他的手掌微微放鬆，趁機一把推開他，麵色凝重。
“鬱總有話直說。”
這一句“鬱總”遠比那裏謾罵來得更加淒冷。
鬱衍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了林漪漪進入南棠父親病房的照片，以及還有他處理黎韓的證據。展現在南棠麵前。
“我知道你是因為你父親才回到帝都，我也知道你父親的死因很蹊蹺。”
“我也知道，在你心裏一直都以為是我沒有照顧好你父親，所以才導致意外發生。”
“這一切我深感遺憾，所以我始終欠你一句對不起。”
南棠看到照片，臉色突然變得僵硬起來。
她一把奪過照片，仔細看著上麵的林漪漪，麵帶怒氣。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難道……”
“難道我父親真的是因為林漪漪……”
南棠微微皺眉，身體不自覺的往後倒去。
手腳發軟，腦海中顯現出曾經父親還年輕時的身影。
一時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難過，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因為林漪漪還有黎韓，他們兩個我都已經處理好了，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帝都。”
“處理好了？那又如何？”
“我父親死了就是死了，若不是因為林漪漪，若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
“怎麼會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南家又怎麼會就此覆滅，而我的孩子又怎麼會還沒睜眼看到這世界就……”
“你走，你給我走！”
南棠得知真相，情緒儼然失控。
她的父親，她身邊的一切最終都是由於她自己離開人世。
這麼想來，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她雙手抱頭，用力地不斷垂打著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父親，母親，孩子的麵龐不斷地出現在眼前，她心口感到無比的窒痛難忍。
鬱衍看著南棠這副模樣，不禁感到心口一陣泛疼。
他緩緩走上前，想著可以安慰，卻被南棠一把推開。
“不要靠近我，你還嫌害我害得不夠慘嗎？”
鬱衍悶哼一聲，眉頭緊鎖，頓時臉變得陰沉無比。
“棠棠，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你的病還沒好完全……”
“我是有病！我是瘋了病了才會明知你不愛，我卻還要像隻狗一般任你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