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很愧疚，但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怪不得任何人。”
“其實很早之前鬱衍就說過，如果在他自己的生命和你的安全之間選擇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
“我問他為什麼，不後悔嗎？”
他隻回了我一句話。
還沒等鬱老爺子開口，南棠便著急地追問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如果在這個世上沒有了你的存在，那麼也就沒有鬱衍。”
“所以當我聽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這個孩子像我，就像我年輕時候一樣的固執，尤其是在麵對愛情的時候。”
“其實有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講過，那就是鬱衍他奶奶的事情。”
“一直以來，在家裏的畫像中你是不是也發現從未發現過他奶奶的痕跡，沒錯，是我讓管家全都燒掉了。”
南棠此時露出了滿臉疑惑，他也不是沒有聽到過相關傳聞。
但是都隻是說前任鬱總和妻子關係很不好。
以至於每年上墳的時候隻見過鬱衍和其他子孫，從未見過鬱老爺子親自去。
曾經這一新聞還讓鬱氏集團的股票下滑很嚴重。
但是鬱家的人擔心自己因為此事地位不保，沒有人敢過問。
隻有鬱衍和鬱老爺子知道這件事。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幅表情，其實外麵的傳聞也並非都是假的。”
“直到她因飛機失事杳無音訊的那一天，我才頓然醒悟了過來。”
“比起愛與不愛，恨與不恨，有什麼事能比生命更重要呢？”
“也是那個晚上，我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警察將她唯一殘留下來的錢包交給了我。”
“那是我才真正確信，她是真的回不來了！”
“所以當鬱衍不管怎麼樣都要保護你的時候，我為他感到驕傲和慶幸。”
“起碼他用盡生命所愛的人還在他眼前，隻要人還在，就還有機會不是嗎？”
聽著鬱老爺子的話，望著他提起這些往事時臉上那凝重而又落寞的神情。
南棠當即感覺心中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般，壓迫的她喘不上氣來。
“所以您也曾後悔過嗎？”
南棠壯著膽子將心中疑問問了出口。
隻見鬱老爺子緩緩低下頭，久久的看著手中的拐杖。
“又有什麼用呢？人終究是沒了。”
“還記得她出發前最後一句話，告訴我天氣變冷了，小心著涼。”
“等我回去之後，她的房間裏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檀木雕刻，上麵的人物栩栩如生。”
“我一眼就瞧了出來，那是我和她。”
“也許在她心裏一直都將我當做是她的丈夫，可我卻隻有在她逝世後，才將她的墓碑刻上了妻子二字。”
“整整一輩子，我都未曾給過她一個真正的名分。”
“你說，像我這樣的人都還可以活得好好的，老天這樣的抉擇，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說著說著，隻見鬱老爺子滿是皺紋的臉頰上，一道淚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