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砸在地上,支離破碎。
南棠的身體瑟縮了下,低頭看著地上粉身碎骨的花瓶,不寒而栗。
他知道。
他居然都知道。
“我出去遇上學長,所以就一起聊了會。”南棠這回說了實話。
“聊天聊到酒店裏?!”
鬱衍嘲諷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被審判的犯人。
“……”南棠盯著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如你和我說說,你們酒店裏聊了什麼?”鬱衍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
南棠沉默地步步後退。
“聊什麼?男人和女人?還是聊你們的身體?”他的唇角勾著,似笑非笑,諷刺、嘲弄。
赤裸露骨的言語,像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
南棠仍是往後退,直到退到門邊,背貼到門上,她伸手轉過門把手想逃。
“砰……”
鬱衍一掌拍向門,將門緊緊闔上。
南棠想跑,鬱衍蠻橫地一手將她拉回,將她推回門上。
南棠的背重重地撞到門上,整副骨骼在疼,她抬起頭,害怕而怨憤地看向鬱衍,“你……”
“我在問你話。”鬱衍冷冷地道。
“……”
“怎麼不說話?”鬱衍的臉逼近她,薄唇離她的臉不到一厘米,就這麼上下遊移著,眼裏泛著吞噬一切的光。
鬱衍冷冷地道,鬆開牙齒,唇貼著她的頸,細吻纏-綿。
“鬱衍,你知道我曾經很喜歡你,所以你現在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如此對我嗎?”南棠忽然說道。
他知道。
他那麼厲害,沒有不知道的……
聞言,鬱衍頓住了所有的動作,臉埋在她的脖頸前沒有抬起,身體僵住。
“其實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如果當初遇到的人不是你,該多好。”南棠聲音淡淡地陳述著,幾乎沒有起伏,“現在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多的痛苦了。”
“……”
“你知道嗎,我每次狠下心來想著報仇的時候,你都會突然轉變態度對我很好,很溫柔,這一瞬間讓我覺得也許你真的在改變。”
南棠說著,“但是你忽冷忽熱的態度真的讓我害怕。”
“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更不知道這樣的我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麵對你,我還是會失控,我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賤!”
“……”
鬱衍沉默。
“可我沒想到,原來沒有一輩子。”
南棠自嘲地提起一抹笑容,一滴透明的淚從眼眶滑落。
“在你眼裏,我一定很可笑吧。”
“曾經不僅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在心裏還曾想過傻傻地和你過一生一世。”
“此時的我真覺得自己太過於幼稚,竟然連是愛是恨都分不清楚。”
“……”
他伏在她頸間,她看不到他臉上此刻是什麼表情。
“鬱衍,在我們這段交易完成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在你眼裏,我是個笑話,還是個白癡?”
南棠望著對麵的牆問,“你現在這樣侮辱一個喜歡你的女人,把我對你的好感一點一點磨滅,是不是能滿足你某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