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邊說邊扭頭看向直升機,隻見直升機已經停在不遠處,車上的人好像預知道會有人受傷一樣,有兩個醫護人員衝下機,手裏展開一個折疊的擔架,快步跑過來。
又有一個人跟著下來,匆匆過來,朝南棠鞠躬,“南小姐。”
是鬱衍的人。
是鬱衍派來的人……
“太好了。”南棠鬆了一口氣,“快,有人需要救治,他中了一槍。”
醫護人員給千逢的腿做了最快的簡單處理,然後將他搬上擔架,道,“還好失血不算太多,南小姐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聞言,千逢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見南棠站在一旁,血跡斑斑的雙手捂向臉,感激涕零地看向醫護人員,“謝謝謝謝”
鬱衍一腳跨出直升機的時候,就望見不遠處,南棠和擔架上的千逢擁在一起,她的手……摟得很緊。
“……”
鬱衍站在地上,眸光深沉不見底地望著前方,薄唇抿著,宛如精雕細琢過的臉龐沒有一絲表情。
風呼嘯而過,淩亂了他的發,也從他胸口貫穿而過,空洞洞的疼。
鬱衍就站在那裏,目光沉默地望著他們擁抱許久,望著南棠目送千逢上機,自己也想跟著上去陪伴,直到旁邊有人提醒她,她才回頭。
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她的雙手、臉、衣服上到處是血跡流連,南棠呆呆地望著他。
下一秒,鬱衍徑直不管不顧的朝著她跑過來,緊緊的將她擁入懷裏。
她撞上他的胸口,莫名就堵住了那處心髒的缺口,風再大,也不疼了。
南棠遲疑了兩秒,猛地伸手用力地擁住她纖瘦的身體,嗓音低沉、喑啞、磁性,“我沒事。”
鬱衍擁住她,大掌撫上她的後腦,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驀地,大掌一用力,南棠被迫地仰起頭,鬱衍低頭就壓住了她的唇。
以吻封緘。
其他人站在一旁,鬱衍無視旁人,不顧一切地吻住她,撬開她緊閉的唇深入而吻,霸道、纏-綿,仿佛在急切地證明著什麼……
南棠的臉上也掛著血跡,任由他吻著,或許是被這種生死離別的氣氛感染到,她第一次不顧有別人在場,踮起腳回應他,雙手牢牢地掛在他脖子上。
直到南棠吻得筋疲力盡,直到鬱衍的呼吸開始加重……
南棠躲開他的唇,凝視著他黑色的眸,那裏的深邃像見不到底的海洋,墨豔說,他為她快瘋了……
“鬱衍。”南棠的眼睛仍是紅的,卻很清明地凝視著他的眸,一字一字認真地道,“對不起。”
“……”鬱衍呼吸微重地盯著她。
此時醫院裏,幹淨潔白的走廊裏,墨豔的人們占了一整個通道,無關人等一律被擯除在外。
走廊盡頭手術室的燈亮著。
走廊另一處的醫務室裏,鬱衍坐在一張雙人沙發上,身體微微向後靠,修長的雙腿交疊蹺起,紳士而優雅。
一手隨意地擱在扶的,無名指上的戒指明亮,目光冷冽地看著前麵不斷走來走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