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南棠咬了咬唇，“憑我和鬱衍保證過。”
不是因為鬱衍拿她親人的性命要挾。
他不讓她死，就算她的人生已經全無希望了，她還是會活下去的。
這一點，她能做到。
“……”聞言，李言的目光黯了黯，自嘲地冷笑一聲，“看來我真是來自取其辱的。”
李言沒再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也沒有還她藥瓶。
看著他的背影，南棠想了想還是追出去，大聲道，“學長，謝謝你。”
李言剛走到羅馬柱前，正摸出一根煙放進嘴裏，點燃，聽到她的聲音回頭，“什麼？”
“謝謝你。”南棠朝他淡淡地勾了勾唇，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對李言，南棠很感激。
說起來鬱氏一家都欠著李言，而她又何嚐不也是呢？
半晌，他朝前走去。
南棠往後退了退，正想進屋就見李言忽然又折回來，大步走到她麵前，近距離地凝視著她的眉眼，目光沒有遊移，一把將嘴裏的煙抽出丟到地上。
他身上有危險的氣息靠近。
南棠忍不住後退一步，退到牆壁，李言更近一步，一手撐著牆，低眸咄咄逼人地盯著她，“如果你想謝我，就離開他和我走好不好？”
“……”
南棠的身體僵硬。
李言字字清楚地說道，低頭，嘴唇逼向她。
他身上是煙草的香氣，不是她聞得慣的那種。
“……”
南棠直接偏過頭，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李言的動作僵住，臉停在她的頸側，沒有吻下去，半晌他收回手，沒說一個字，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就知道，就算鬱衍再怎麼對你，我心裏的地位還是不及他。”
看著他的背影，南棠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因為畢竟他說的就是實話。
南棠轉身進屋，伸手正要關門，手機震動起來，她連忙拿起手機，打開，卻是垃圾短信。
不是鬱衍發的。
失望浮現眼底，南棠收起手機，他們之間，除了到此為止，還能怎樣呢？
南棠關上門，靜靜地望著這個重新修繕好的家，手指緊握著手機，從今開始，她要守著這個家繼續活下去……
可她，少了活下去的理由，不，還有邧安，這就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
南家宅子外，一輛黑色低調的跑車停在旁邊，駕駛座的車窗開著，夜風吹徐。
方向盤上是一雙修手幹淨的手。
鬱衍坐在車上，身體一震，像是個被抓到現行的小偷，眸光狼狽地晃了晃，過了兩秒，他轉過頭，黑眸幽冷地看向車外的人。
南棠就站在車外，愕然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
半晌，她回到屋裏的樓上就遠遠地見到這部車。
周圍燈光明亮，這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除了鬱衍又會是誰呢？
“……”
鬱衍冷冷地注視著她。
下一秒，鋥亮的皮鞋踩下油門，鬱衍一轉方向盤，掠過一抹光。
落荒而逃。
“……”
南棠愣愣地望著車後那股塵煙，眼裏又布滿苦澀，如此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