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赤著雙腳跑過去,從後抓住鬱衍的手腕,蹙著柳眉,“別喝了行不行?”
遲早喝成酒瘋子。
“現如今,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不是我的鬱夫人了,你不是了!”鬱衍冷笑一聲,一把甩開她的手。
“我……”
“走!”鬱衍的口吻不容置喙。
“好,我走。”南棠隻能泄氣。
南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她的腳下漫開一抹血……
應該是她剛剛踩到了酒杯玻璃,她都沒注意,這下才感覺到疼痛,腳趾頭不由得縮了縮。
鬱衍冷冽地瞪她,語氣嚴肅,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公主抱了起來。
“鬱衍,你,你做什麼?”
“別亂動!”
鬱衍見到南棠受傷,忽的好似酒醒了幾分,將她抱到了他的休息室。
隻見包廂休息室裝璜貴氣奢侈,見鬱衍離開,南棠默默地走進浴室,把腳伸進浴缸裏用花灑衝幹淨血漬。
從浴室走出來,南棠坐到長長的沙發上,用紙巾捂住傷口。
“砰!”
一個醫藥箱丟到她身旁的沙發上。
鬱衍目光清冽,淡漠地盯著她,一言不發。
“謝謝。”南棠淡淡地道,伸手拿過醫藥箱打開,從裏麵拿了兩張創可貼撕開,準備貼到腳上。
創可貼被人一把奪過去,伴隨冷冷的毒舌,“笨手笨腳的,真不知道你怎麼活這麼大!居然想用創可貼貼這麼長的傷口。”
“……”
南棠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聽到久違的毒舌竟然覺得心暖。
鬱衍在她麵前蹲下來,單膝著地,把她的腳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拿出藥水塗抹傷口,然後拿起白色紗布在她的腳上裹了三圈。
他的指尖溫熱,劃過她被涼水衝過的腳升騰起一抹難以言喻的熱度。
南棠靜默地看著他處理她的傷口,他的臉繃著,輪廓冷峻,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就好像戴上了麵具,一直這麼冷冷的。
他身上的酒氣沒有消散,很濃,濃得蓋過他身上原本那抹淡淡的薄荷氣味。
南棠心疼。
“你酗酒……是因為我嗎?”這麼想著,南棠說了出來。
寂靜的包廂裏,回蕩著她的聲音。
鬱衍推開她的腳,漠然地睨她一眼,像看一個陌生人,“自作多情是你的專長?”
“……”
南棠被噎了回去。
鬱衍站了起來,往浴室走去,南棠聽到裏邊傳來水聲,靜靜的水聲顯得寂寞。
南棠坐在沙發上很久。
鬱衍始終沒有出來……
南棠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隻見鬱衍站在洗手台前.
察覺到她站在門口立刻俯下身,雙手掬起水潑到臉上.
大掌在臉上上下摩擦著,水珠四濺,很性感的一副畫麵。
鬱衍抬起臉,水珠沿著輪廓滴淌下來,英俊的臉上冷漠如斯,一雙眼睛卻是通紅的。
像哭過一樣。
那一刹那,南棠聽到自己心髒被生生撕開的聲音。
“……”
南棠的眼睛一下子酸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死了對你豈不是會更安心?”
鬱衍抬眸,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褪去冷漠陰沉,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知道,你恨我,恨鬱家,所以你總有一天也會走,但是我想你健健康康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