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痛了,腦中像走馬燈一樣閃過一幕一幕各種各樣的畫麵。
如果我爸爸媽媽還在,或許我就不會受這樣的委屈吧!
又或者,他們在的話,至少我有家可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流離失所,無處可去。
“薄先生。”我鼓足勇氣跟他開口,連說話都帶著鼻音,“能不能,能不能找個方便的地方停車,我家裏,有急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薄津琰的車速本來不快,聽了我的請求,直接把車速飆升到一百二。
“啊……”他突然加速,我瞬間抓緊把手,失聲尖叫,“薄津琰你幹什麼!你快停車,停車!”
薄津琰瞥我一眼,終於還是放慢車速,把車轉進拐角,停在路邊。
“嘔……”我猛地把車窗來,把頭伸出去幹嘔。
可還沒緩過來,就被薄津琰一把扯住,拉回車裏。
下一瞬,他把我抵靠在副駕駛,目光陰鷙,語氣有幾分陰冷:“如果不是考慮到,你懷孕了,你早就被我扔出去了!”
我腦子嗡嗡的,一直在瘋狂嗡鳴。
薄津琰的臉近在咫尺,我難受得要命,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我不是想反悔,是我家裏的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不適的緣故,還是因為心情真的太糟糕難過,胃裏波濤洶湧,小腹也開始發疼。
薄津琰看我表情難看,手上的力道鬆了鬆:“天大的事,也先把我的事完成!”
他說罷,遞給我一瓶水。
我剛接過,他便發動車子,調回剛才的主路,往前行駛。
“沒有下次!”他眼神犀利如刀,好似要將我斃命。
眼前的他哪裏還是早上那個給我豆漿雞蛋的男人。
我定下心來,思緒萬千。
也對,我現在哪裏有選擇的權利?
無論是跟陸巡離婚,還是從舅舅家把東西搬出來,又或者是跟薄津琰去完成他的事。
我都無法自己選擇。
可是,我又不甘心聽天由命。
“薄津琰,辦完事,下午,送我去一個地方,否則別想我待會兒配合你!”我沒有喝他遞過來的水,而是捂著胸口,抑製著身體裏瘋狂的難受感。
“你在跟我談條件?”薄津琰的眉梢眼角都透著不悅,“還是在威脅我?”
我被他的語氣嚇到,可我現在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隻是,希望我們不要針鋒相對。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大家都挺忙的,就別浪費時間了。如果你能容忍,我現在就把三千塊錢還給你,順便多轉二百給你!”
我把話說到這份上,既不是威脅,也沒有別的想法。
我僅僅是因為情緒積壓在我心底,無論誰再造次一點點,我都容忍不了了。
哪怕,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薄津琰沉默了幾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在車門邊一下一下敲著。
好一會兒之後,他側頭盯著我的眼睛:“周妤……”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又嚴肅地叫我名字。
本來剛才還想著魚死網破,現在又開始緊張起來。
“我不管你還有什麼事,我一會兒送你!”他的喉結隨著他說話,上下滾動,“現在,先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