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後座,剛才助理打扮的人開車,而我和之前那個姓薄的男人坐在後座。
上車之後我才後知後覺有些不自在,側頭看去,這男人總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周小姐,又見麵了。”他單手托著下巴,額前的頭發遮住了一半眉毛。
他說話的聲音很溫柔,沒有絲毫攻擊力。
而且,莫名讓人有種願意信任之感。
想起上次見麵的情景,我對他有幾分好感。
“薄先生是路過看到我?”我心裏仍舊保留著幾分警惕。
他回過頭,剛要開口,卻先輕咳了幾聲,旋即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捂住嘴,頓了頓。
“抱歉,今天身體不太好。”他收好手帕,又拿過放在一旁的保溫杯喝了口水。
他做什麼都慢條斯理的,不慌不忙,讓人的情緒也跟著緩慢平靜下來。
同時,他身上仍舊有之前那股淡淡的中藥味。
放好保溫杯,他理了理衣服:“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薄,慎行。”
薄慎行。
“薄先生你好。”我微微笑起,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隻問,“薄先生是路過看到我了,還是……”
薄慎行也回以微笑:“本來也有意要找周小姐,有事商量一下,卻不想今天在街上遇到了。周小姐似乎遇到困難了?”
“找我?”我一下子更警覺了,“商量什麼?”
他和我不過見過一次而已,能有什麼事要跟我商量?
薄慎行沒有回答,而是按下前排與後座中間的擋板,將前麵和後麵擋住。
我抓住車門把手的力道抓得更緊了。
“薄先生,你……”
薄慎行仍然保持著微笑,隻見他脫了外套,又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
“別緊張,隻是給周小姐看一樣東西。相信你看過,就明白了。”
他邊說,邊牽開襯衫領口。
我一下子看到他右邊肩膀上,赫然一條七八公分的疤痕。
冷汗一層一層從後背冒出。
連手心都開始不斷發汗出來。
我盯著這條疤痕,呼吸都紊亂了,幾乎不能正常呼吸。
腦子嗡嗡作響,視頻中的畫麵不斷衝撞著我的神經。
是他?是他!
或者,隻是巧合,薄慎行和那個男人的右肩,都有疤痕?
我張著嘴,盯著疤痕,久久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而且,薄慎行不是坐輪椅嗎?!
我的目光慢慢移到他的雙腿,怎麼可能還做出那晚的事?!
轉眼,他已經穿好衣服。
“周小姐,那晚的事我先跟你道歉,對不起,連累傷害了你。”薄慎行一邊穿衣服,一邊滿懷歉疚地說,“如果你想聽的話,我可以跟你解釋。”
“你……你什麼意思?”我看著他滿懷歉疚的表情,根據他話裏的意思判斷,似乎也不是故意的。
難道,楊春香收了誰的錢,又算計到薄慎行頭上了?
誰跟薄慎行有仇?
還是……
我腦子一片混亂。
薄慎行輕輕皺起眉,聲音依舊溫和:“如你所知,我雙腿不便,若我真的有什麼邪念,想要行動是很困難的,除非有人幫我……”
薄慎行這麼一說,我有些尷尬,卻也顧不得臉麵,隻想知道事情真相,於是追問道:
“所以,薄先生你上次為什麼……”
“上次我的確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你,直到……”薄慎行頓了頓,“直到我的助理看到網上新聞,才知道是周小姐,所以我打算找你。結果,今天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