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知道,我會遇到這些事情,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打死我,也不會上薄津琰的麵包車,更不會跟他回家。
現在,我用半條命,護著肚子裏的孩子。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大可以和他們殊死一搏。
可現在我隻能委曲求全。
薄慎行再次把保溫杯遞給我。
我驚恐地往車門邊躲,幾乎整個人都貼在門上了,瞪大眼睛不停擺著雙手拒絕。
薄慎行的手卻又往我這邊伸了一些:“喝點溫水,定定神。”
定神,我現在要怎麼定神?
我盯著保溫杯,滿腦子都是剛才薄慎行屏幕上的那些照片。
“拿開,拿開啊!”我歇斯底裏嘶吼起來,直接把杯子一把拂到車上。
哐當一聲,我也徹底失控。
我撲過去就掐住薄慎行的脖子,幾乎用盡全力。
“薄慎行,我終於知道那個人為什麼要你死了,你這種人,就不該活著,你憑什麼活著!薄慎行,你該死!”
吱——司機停下車,刀尖抵在我的脖子。
冰冷尖銳。
司機坐在駕駛位,手裏的刀,刀尖紮著我脖子上的皮膚:“鬆開先生!”
我偏頭看著他,欲哭無淚。
有一股無名的火,壓在心口,出不來,咽不下。
太陽穴又痛又脹,跳個不停,而我掐著薄慎行脖子的手,卻越來越用力。
薄慎行一聲不吭,麵色淡定,就好像被我掐住脖子的人不是他。
“為什麼你要逼我呢?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呢?如果想讓我死,我大可以死,我隻是心疼我肚子裏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沒做錯,隻是選錯了媽媽……”我越說,身體抖得越厲害,難以控製。
最後我再沒有力氣掐著薄慎行的脖子,雙手根本就使不上力,失聲痛哭。
“薄慎行,我對不起你了嗎?如果我真的想跟薄津琰在一起,那瓶藥,我就不是扔到垃圾桶了,而是想盡辦法放進你的飲食裏。我以為你至少溫和,至少講道理,可結果呢?結果你……”
薄慎行輕咳了幾聲,抵在我脖子上的刀被司機收回。
他很淡定,讓司機繼續開車。
而他,拿了紙巾遞給我。
“薄慎行,我對你沒有什麼壞心思,也沒有目的,隻是想你護我孩子周全而已,我錯在哪裏,你要這麼對我?”
我哭到聲嘶力竭,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薄慎行輕輕拍著我的後背,語調疏離又陌生:“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想害我,不然你也不會把拿瓶藥扔進垃圾桶。但是……”
我隔著淚眼,看他眼神清透溫和。
“但是我喜歡上你了。”薄慎行拉住我的手,“之前我找上你,隻是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但現在我喜歡上你了。所以,之前我可以忍受你和薄津琰見麵,現在我難以忍受。”
我的抽噎聲戛然而止,驚愕地看著他:“他,薄慎行,喜歡上我了?”
我懵著,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
他喜歡我什麼?
喜歡我懷著別人的孩子?
還是喜歡我,是別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