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委屈在心,但口難開。
我緊緊抓住鄭小雨的手,明明我自己能咽下這委屈,可是在她麵前,她一問我,我就忍不住想落淚。
我極力忍住情緒,搖搖頭:“沒有,我……”
“我還不知道你?”鄭小雨關切地看著我的眼睛,“算了,現在在他家裏,也別說太多,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不……不用了!”
我一想到我如果出門,薄慎行又會以為我去見薄津琰了,心裏就恐慌,萬一他把那些照片……
我調整呼吸,擠出一個笑:“我就想在家待著,我身體不適很好,孩子他……”
“那就去醫院做孕檢,看看孩子如何!”鄭小雨當然知道我的言外之意。
我想了想,抿嘴點頭。
**吃飯的時候,薄慎行下來,很客氣讓鄭小雨多吃點。
鄭小雨借機說:“你明天有空嗎?陪我們家乖乖去做下孕檢唄!”
我低頭吃著飯,也不敢抬頭看薄慎行的眼睛。
等了好久,才聽到他說:“我明天要出差去外地,就麻煩你陪她去了,你們做完檢查要是想買什麼就去買,我放了卡在小妤手上,盡管刷。”
鄭小雨點點頭,不再跟他說話。
當晚,她就住在我的房間裏,我們很默契,誰也沒提不該提的事。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們坐上鄭小雨的車時,車子剛發動,我立馬覺得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鄭小雨把車子開得很快,似乎想盡快帶我逃離這個地方。
直到過了兩個紅綠燈,她按下車窗,關了音樂:“說吧,到底怎麼了?我就不信,你還能丟手機!”
我雙手抓著褲子,委屈感心口彌散。
十來天,十來天了……
屈辱一直壓在我心底。
無論我怎麼洗澡睡覺,怎麼投入學習,我都沒有辦法擺脫那天薄慎行給我的陰影。
盡管,他可能是我孩子的爸爸,已經看過我的身體。
可我還是有種深深的屈辱感,恨不得把他殺了。
“小雨……我……”
我不想讓她擔心。
鄭小雨深吸一口氣,語氣突然帶著哭腔:“乖乖,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我就越知道有事,我就越清楚,事情很嚴重。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了!你不要自己憋在心裏。”
我的指甲幾乎要摳進肉裏。
“他……”我醞釀了許久,一開口便哽咽了。
整個敘述過程,我眼淚一次次奪眶而出。
鄭小雨把車開得很慢,她靜靜地聽著。
直到我說完最後一個字,她靠邊停下車子。
“乖乖……”她聲音有些啞,“我下車抽兩支煙,你等會兒。”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兩顆薄荷糖遞給我:“你吃顆糖。”
我們都是二十五歲的人了,哪裏是吃糖就能開心的呢?
她也不是兩支煙,就能讓心情好起來的。
可我還是一言不發,接過糖,用濕紙巾擦幹淨臉。
等她抽完煙上車,她衝我笑了笑:“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委屈的。可能他腦子有病吧,這種事,把賬算你頭上。真有這閑工夫,有這能耐,怎麼不去把那個女的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