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我滿腦子都“不是意外,是人為”,心髒一下一下在緊縮。
仿佛被鎖住了咽喉。
人為……
如果是胡越報複他,我都沒那麼害怕,大不了,找到證據依法處置,該怎麼就怎麼。
但如果是薄慎行,那很可能隻是他要走的一步而已。
他很可能,後麵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步步為營。
**第二天我也睡不著,起了個大早,跟薄慎行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坐在車上,我給鄭小雨打電話。
打了好一會兒她才接。
“在哪兒,我來找你。”我的心都擰成一股繩了。
鄭小雨發了個位置過來,我直接把手機交給師傅。
師傅一看:“你這是郊區啊,要加錢的,我回來空車費怎麼算?”
“我一次性給你兩千,你趕緊帶我去!”我已經心急如焚了,他還在跟我說什麼在郊區,要加錢。
我坐在後排,師傅從後視鏡深深看我一眼:“轉賬還是現金?”
我心神不寧,又昏昏欲睡,不想多費口舌:“隨你。”
說完,我看向窗外。
車子越往郊區行駛,人越少,建築越稀。
炎炎夏日,車離開開著冷氣。
司機的車載香水味道不濃不淡,竟然有種凝神靜心的感覺。
可能是起太早,沒幾分鍾,我開始犯困,眯著眼打算休息一會兒。
迷迷糊糊之際,感覺路有些顛簸。
但身體實在太累,太困,我想睜眼,卻睜不開,直接就睡了過去。
越睡,越覺得冷,可就是睜不開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
“師傅,麻煩冷氣關一下。”
我想抬胳膊,可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師傅……”我嗓子好痛,筋疲力盡。
明明靠著車窗在睡,可就是沒辦法使上力氣坐直身子。
忽然一瞬間,我意識到不對,整個人瞬間驚醒,猛地睜眼。
車子竟然已經停下了,開車的師傅正坐在前排駕駛位上,扭頭看著我。
他戴著眼鏡,留有很短的胡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
“師傅,到了嗎?麻煩把手機給我一下。”我渾身仍舊無力,像被抽幹了所有精力,肌肉也發酸無力。
車載香水的味道越來越濃,我開始發暈,太陽穴突突地疼。
司機手上拿著一瓶香草膏,時不時聞一下:“到了,不過,手機倒是現在不能給你。”
我的呼吸驟停一瞬,手指緊緊摳住手心,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就算我再遲鈍,也知道這司機有問題。
我出事了!
可是,我明明是路邊打的出租車。
這司機,想要錢還是……
“你,是想要錢?你把手機給我,我給你轉賬,我們都別浪費大家時間,你放心我不報警。”我已經無力得連說話都很小聲。
我看了眼車外,真的很郊區了,幾乎沒有來往車輛和人。
隻有遠處,有零零散散的平房。
地麵有些濕,像下過暴雨,可是現在烈日又曬著……
“姑娘,我不要你的錢,是有人讓我在這裏等你的!不說別的了,你跟我走吧!我這車裏,香薰是特殊處理過的,你覺得沒力氣也正常,你跑不掉的,荒郊野嶺……”
絕望感席卷而來。
為什麼他沒事?
因為他手裏的香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