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津琰立在這裏,雖然蒙著眼睛,但他隻要立在這裏,氣場十足。
他的臉色比在醫院的時候要好些,神情自若。
這男人的性子我多少也了解,唯一一次見他吃虧,就是這次車禍。
其他時候,他從來沒吃虧上當過。
他說完又問:“剛才鄭小雨在電話裏說,誰要我女人和孩子的命?”
他轉過頭,薄唇輕啟,又問了一遍:“誰?”
雖然,薄津琰聲音不大,但十足給人壓迫感。
白斯然喊了一嗓子:“在我這兒!”
“手指剁了。”薄津琰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報警,那就滅口。”
我被他嚇得五髒六腑都揪起來。
很快,那些人就直接上前,把那個人按住。
“薄津琰,你別動我的人。”女人眼底,難得有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薄津琰冷嗤一聲:“不讓我動,我也動了。你剛才動我的人的時候,跟我商量了?小……媽……”
他說罷,轉過身。
有人在他旁邊低語幾句,他往門的方向走,不慢不緊。
白斯然和鄭小雨給我遞了個眼色,讓我跟著出去。
上薄津琰的車?
算了,上就上,矯情什麼?
可我連多走一步都難受,得靠小雨扶著。
好不容易上了車,我跟薄津琰一起坐在後座。
現在他看不見我,我倒可以放心大膽地看他。
他抬手遞了一瓶香草膏給我:“聞一會兒,舒服點。”
我拿過來,有些詫異他什麼都知道。
我擰開蓋子聞了一會兒,果然舒服了不少。
太陽穴也沒有之前那般脹痛了,心口擁堵感也越來越弱。
“你也沒必要真的把他手指剁了,雖然我知道,他不值得同情,但是性質不同。”我慢慢調整呼吸。
雙腿在發抖,剛剛跪下去那一下,恐怕膝蓋已經破了。
到現在都還難受。
我把香草膏放到車門把手上麵,彎腰卷褲腿打算看看膝蓋。
可剛卷到小腿,就看到一條鮮紅的血跡。
“薄津琰!”我驚叫一聲,“去醫院,去醫院!”
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我就知道,會出事。
我轉身抓住薄津琰的胳膊:“我……”
薄津琰表情嚴肅,讓司機開車去醫院,繼而對我說:“你真是蠢得可以!這種事,是你可以來的嗎?鄭小雨也該死,她沒事叫你來做什麼?”
我沒有怪鄭小雨,是我自己擔心她,所以才要求過來。
之前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背景,現在清楚了。
她竟然是薄津琰未來的小媽。
可她為什麼要害死薄慎行?
我雙腿還在發抖,也不想去再捉摸這件與我無關的事。
我滿腦子,都是我肚子裏的孩子,恨不得車子趕緊到醫院。
我怕再耽誤……
如果孩子真的沒了,我恐怕半條命也會跟著沒了。
想到這裏,我渾身都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別人的寶寶,懷著安安穩穩就生下來了。
而我的孩子,卻三番五次,被折磨。
“就這點出息?”薄津琰在我旁邊,語氣生硬,“沒了又不是不能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