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薄津琰回老宅的路上，我心裏一直別扭。
好好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不怪小雨，怪我自己。
還有……
那個想做薄津琰小媽的那個女人。
“怎麼還悶悶不樂了？”薄津琰靠著車座，眼睛還被蒙著，明明什麼都看不到，洞察力倒是敏銳。
“有你在，我怎麼樂？”我總歸不能沉浸在情緒中，“薄慎行會去的吧？畢竟，今天是接你小媽回老宅的日子。”
薄津琰臉色一沉，車內氣壓瞬間低得駭人。
我不噤打了個寒顫。
“怎麼，你倒是想他得很？”薄津琰每一個字，一個比一個音沉。
他碾了碾手指，漫不經心道：“想他什麼？周妤，你剛出院，就想著跟男人在床上滾了？”
“你……”我腰板一直，瞪他一眼，“你滿腦子是不是就隻有這點事，能不能想點別的？難道白露菡不能滿足你？！”
薄津琰突然發起怒來，他猛踹一腳前排的座椅，伸手一扯，把我扯到他麵前，卻又把我鬆開。
我急忙坐到旁邊去，幾乎都要貼著車門了。
我懶得搭理他，拿出手機給薄慎行打電話。
不出意外，他很快就接了。
“身體好了，終於想起跟我說了？”薄慎行似乎在喝茶，語氣很平靜，甚至還有些心疼，“醫院都跟我說了你的狀況，見麵再說吧！”
我聽到他的聲音，想起孩子的事，心口又開始有些難受。
“那個，薄津琰要帶我去老宅，今天你小媽……要回老宅。”
我話還沒說完，薄津琰在我旁邊輕咳一聲，側了側脖子攤手伸向我，示意我把手機給他。
“那我也過去，順便接你回家，好幾天沒見著你，挺想你。”
我猶豫一下，沒把手機，而是繼續說：“好，那到時候見。”
電話剛掛，薄津琰又一次把我扯回去。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手托住我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來。
他一隻手按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把我後腦勺按住。
我雙手按著身下的座椅，身體不停往後仰，止不住地發顫。
“薄……薄津琰，你別撒野！”我推開他，一邊喘一邊罵他，“你就是個人渣！我們早點去民政局離婚，明天就去！”
薄津琰已經正襟危坐，麵無表情：“我什麼都依你，怎麼人渣了？你每次說的事，我不都照辦了？哪怕，你讓我帶這個女人回老宅，我不是吩咐人做了？”
“那讓你離婚，到現在還沒離呢！”我沒忍住酸了幾句，“薄津琰，你不跟我離婚，不會是愛上我了吧？舍不得跟我離婚了？”
薄津琰很愛麵子，我這樣說，他興許就一氣之下跟我去辦證離婚。
可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改主意：“你是不是因為失去孩子，所以異想天開了？”
“你……”我懶得再和他爭辯。
薄津琰冷嗤一聲：“我這人就這樣，越是跟我作對的人，我就越要治服帖……”
隻是，如果我知道這次跟薄津琰回薄家的老家的代價，打死我也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