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理解他們的思維,非要明爭暗鬥跟對方拚個你死我活。
“這沒什麼大礙,津琰小時候,我還給他洗過澡的。況且他眼睛也不方便,早點洗完澡,我們早點休息。”
我真的是白眼都能翻到天上了。
“好。”薄慎行把眼鏡摘下來收好在輪椅上設定的眼鏡盒裏,“津琰,你有什麼事直說,我先洗澡了。”
他說完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
我看了眼薄津琰,他靠在沙發上,姿勢肆意,仿佛沒被影響。
我有些無奈,推著輪椅進了浴室,幫他放水。
“那個,你的衣服……”
“衣服我自己來,褲子你可以幫我。”
我在心裏打鼓,算了,就當他是個植物人,我是名護工。
他花錢養著我,我當個護工伺候植物人不行?
我打開花灑,蹲到他旁邊,正要幫他解褲子,薄津琰說話了。
“大哥,你還是這麼喜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大哥真是命好。”
薄津琰的聲音不辨喜怒。
眼看著薄慎行上衣扣子被他解開,我還在反複給自己洗腦。
薄慎行的肩上,那道疤痕有些紮我的眼。
我冷靜地用手托住他一條腿,幫他扯褲腿。
“我的命,握在我自己手裏,好不好,都隨緣了。”薄慎行在我手背上拍了拍,“主要是,我找到你嫂子這麼賢惠又能照顧我的女人。再過幾個月,孩子出生,一家三口也算齊整了。”
我聽得都膈應死了,但臉上還是笑著,也不吭聲。
“大哥你別忘了,‘大嫂’的名字,還在我戶口上,跟我是夫妻。孩子出生,也應該是跟我一個戶口,叫我爸爸,與大哥,好像關係不大。”薄津琰悶笑,“大哥,你對大嫂越好,就越證明大嫂是個好女人。這麼好的女人,我舍不得離婚。”
薄慎行臉色立馬沉了沉,他拉住我的手,不讓我繼續扯他褲子:“你出去,我自己洗。”
“哈?那……這……我幫你把沐浴露和浴巾拿過來?那個,你……”
“對不起小妤,今天你累了,就不幫我洗了,過幾天回我們自己家再說吧!”薄慎行眼神清明,似乎對捉弄薄津琰沒興趣了。
我趕緊趁機出去,並幫他關了門。
薄津琰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看著我。
“你過來,到底要做什麼啊?”我坐到另外一邊的椅子上。
薄津琰沒回答我,反問:“你每天都給他洗澡?”
“也……也不是,家裏有傭人,今天他熟悉的傭人不在。”我隨口應付道,“還有,你別忘了,我已經在文件上,簽過字了,我們算是離婚了。”
薄津琰輕咳一聲:“民政局的字,還沒簽。”
我輕“啊”一聲,才反應過來。
是啊,上次在醫院,隻是簽了離婚協議,確實還沒去民政局正式簽字離婚。
“所以呢?你今天來,是跟我約去民政局的時間嗎?”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我喉嚨有些難受。
上次在醫院,已經折磨過我了,又要來一次嗎?
虧我還心疼他。
“不,這個以後再談。”薄津琰挑眉,“我今天來,是找我大哥來的。”
浴室的水聲重新響起。
薄津琰起身,拄著拐杖,往水聲的方向慢走過去。
浴室門口,薄津琰敲了敲門:“大哥,我找到那個撞我的貨車司機了,你猜,他給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