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車外蟬鳴不止。
車內冷氣讓人多少有幾分心安。
薄津琰斜昵過來,他眼神又跟以前一樣沉寂,深沉。
“怎麼,你不高興?我回來了,你還板著臉?”
他聲音比之前更溫和,尤其是對我的態度,比起剛才對胡越的態度,要好很多。
“不是,我沒有。”
“乖乖吃藥沒有?”
“嗯,有。”
薄津琰看著我的眼睛,眼神一點點化開。
“你怎麼,不盼著我回來?放心,之前在醫院簽的離婚協議書,我上麵要分你的股份,依然作數。”
我沒吭聲,他的意思是,還是得離婚嗎?
也好,如我所願。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也不是非要那些東西才離婚。既然現在你眼疾也好了,那不如你挑個時間,我們去……”
我話還沒說完,薄津琰就一記眼刀朝我飛過來。
“我剛回來,你就給我說這些?離婚?觸我黴頭?”
我心裏立馬警鈴大作:“沒有沒有,我隻是就這麼說說而已……”
這輩子,我隻疼我自己和我肚子裏的孩子。
想起剛才薄津琰一副大義凜然去跳台往下跳的一幕,我有些心驚膽戰。
他玩遊戲,應該從來沒有輸過。
今天為了我,他被懲罰。
“薄先生,封建迷信不能信,我才沒有觸你黴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起剛才的一幕,我多少還是有點替薄津琰難受。
“薄津琰,你剛治好眼睛,不要太……”
吱……!
車輪摩擦地麵,老張一個急刹車,我差點一頭撞到前麵的椅背上,被薄津琰拉住,一把將我的頭按到他懷裏。
我呼吸一滯,隻聽到老張打開車門下車的聲音。
緊跟著是各種嘈雜的聲音,甚至有人已經圍過來,把車子圍住,要砸玻璃。
我心裏咯噔咯噔地響:“發生什麼了?”
“沒事,我別怕,我下車看看。”薄津琰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落到我耳朵裏。
他鬆開我,拉開車門就出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滿腦子都是他車禍的場景。
惴惴不安。
我呼吸凝滯,也跟著拉開車門下去。
那些人直接圍過來:“薄總,對不起了,你之前實在是欺人太甚。”
胡越從機車上下來,手上的棍子捏得很緊。
幾乎下一秒就要砸在薄津琰身上。
薄津琰抬手捏住他的棍子,直接,猛地把他往對麵一推。
胡越踉蹌幾步,站穩,朝薄津琰撲過來。
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圍過來。
老張攔不住,薄津琰的肩膀被人砸到,棍子破了,薄津琰瞬間曲腿。
我急忙抓住他胳膊。
他咬著牙:“你上車去。”
他聲音有些發顫。
“我不!”我不知道哪來的倔。
薄津琰瞥了一眼我的小腹,表情有些痛苦,剛才那一悶棍敲得他疼。
我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著往車裏拖。
胡越幾步過來,一把推開我。
我被他推了個踉蹌,差點跌倒,被薄津琰摟住。
“聽話,上車。”薄津琰呼吸很重。
他盯著我,目光如鷹隼犀利。
“薄總,難得見你這麼深情的樣子。”胡越揚起棍子。
我偏頭望了胡越一眼,薄津琰一腳踢在他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