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薄津琰？騙我？什麼？”
在我身邊的人，除了鄭小雨，還有誰沒騙過我？
從我舅舅舅媽，到喻安安，再到薄家那群亂七八糟的人。
誰都在我麵前，謊言不斷。
薄慎行臉臉頰都朝裏麵凹陷了，憔悴，麵黃。
“你說吧，他騙我什麼？”
薄慎行眼神複雜，可是語氣溫和，看不出他的情緒。
見他不說話，我又問：“他回來了？”
薄慎行點點頭，端起床頭櫃上的水來喝了一口。
他說話做事，慢條斯理，也難怪，他步步為營，什麼都算計。
“他沒回來，你怎麼肯過來？”薄慎行眼底透出疲憊，“他回來怎麼跟你說的？跟你說，他回來了，我也成了這樣，所以你們不用離婚了，讓你跟他好好過日子？是嗎？”
我愣了一下，沒點頭也沒否認。
薄津琰倒是沒跟我說這句話，但是我想知道薄慎行這麼說的目的。
他又說：“薄津琰，我也算跟他一起長大，他從小對待感情就很隨意，隨意談戀愛，隨意交往女孩子，包括那個白露菡。”
我聽到這些，就不想再聽下去了。
挑撥離間而已。
“所以，他騙我什麼了？”
“你以為，他沒有別的女人嗎？他在國外治眼睛期間，身邊……”
“薄先生，我不關心這些。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我不想聽。”我起身要走。
薄慎行推了推眼鏡，表情溫和：“那你想聽什麼？聽我說，薄津琰很好，很適合你，從來沒騙你？”
他很難說這麼具有攻擊性的話。
“好了，人我也看了，你別陰陽怪氣的，薄慎行，你對我好，但也傷害我。這次叫我來，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不過我也看過了，所以，就這樣吧，我走了。”
我起身走出病房，下樓。
剛走到走廊中間，樓梯口，就看到一個女人挽著薄津琰的胳膊上來。
兩人有說有笑，女人的聲音如鈴悅耳。
我站在樓梯口，盯著兩人，有一瞬頭暈，懷疑自己看錯。
直到他們走近。
我心跳抑製不住地狂跳，明明做賊的不是我，我卻有些心虛。
薄津琰表情很淡，抬頭瞬間，也看到我。
他的眼神微變，卻很快恢複如常，把手從胳膊從女人手中抽出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露菡。
他們，如此親昵。
我雙腿有些發軟，扶著樓梯扶手，也不動。
生怕一個不小心，滑腳，從樓梯滾下去。
“你來醫院做什麼？”薄津琰走過來，伸手想拉我，被我縮回去。
我看著他的眼睛，深邃眼眸，毫無情緒。
“小妤，別胡鬧。”他的語氣近乎斥責。
他穿著一件深灰色上衣，工裝束腳褲，雙腿修長，站在離我兩個台階的位置，卻還是比我高一點點。
“我鬧什麼？阿姨說你探望薄慎行，你就是跟白露菡來看他？還手挽手？”
我不知道自己的語氣算不算酸，但心裏，確實比塞了檸檬還酸澀無比。
我，吃薄津琰的醋？
“小丫頭，我們是來看薄慎行的，沒錯。”白露菡過來，“剛才我崴腳了，就……”
“你閉嘴，我和我老公說話，沒你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