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雨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向旁邊:“我算什麼東西?我算什麼東西?!你……”
我拉住鄭小雨的胳膊,那她拉到一邊,看著靳老太太。
“鄭小雨是我的朋友,剛才也是她送薄津琰去醫院的,希望你心裏有數,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是尊重。你雖然是薄津琰的婆婆,但你要是不尊重人,我也不會拿你當長輩。”
現在我也不想裝不想演戲,麵對這個老人,我根本就沒有好好說話的態度。
我說完轉頭看著小雨:“你先走回去吧小雨,我今天就不跟你走了。薄津琰現在高燒沒退,老太太年紀大了也不好照顧人。等他燒退,我來找你。”
畢竟那天,胡越要打我,是薄津琰第一個衝在前麵。
替我受傷。
那天他開車,我看到他額頭流血出來……
他本來就剛做完眼睛手術,那天又挨了胡越一棍子。
今天從樓梯上摔下去,多少和他身體還沒養好,才會暈過去,從樓上滾下來有關。
我可以走,但不能就這麼不管他。
他不止一次救了我和孩子。
現在他這樣,要我直接走人,我多少於心不忍。
鄭小雨皺眉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讓我有事給她打電話便轉身走了。
鄭小雨走後,阿姨過來說飯菜做好了,讓我先吃點。
我看了眼樓上,問阿姨,醫生什麼時候來,阿姨讓我先好好吃飯,她上去看著薄津琰。
我也沒堅持,坐下吃飯。
飯還沒吃完,醫生就來了,我沒顧得上跟老太太說話,直接和醫生上樓。
薄津琰躺在臥室,半夢半醒的。
醫生過去給他測了體溫,又給他喂了些水。
“先讓他退燒。”醫生轉頭看向我,“晚上要是還不退燒,你幫他用酒精擦額頭,擦腋下,擦後背,腳彎,手彎,腳心……全身能擦的地方都擦。”
薄津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不好,嘴唇也泛白。
“我知道了。”我也有些頭疼。
我一個孕婦,沒人照顧也就算了,我自己能吃能喝。
但要我照顧人,屬實有點過分了。
不過……
算了。
醫生看完,留下些藥便走了。
我不想下去看到靳老太太,索性就留在樓上。
我把空調調到二十六度,給薄津琰蓋好薄毯,找了本文學到沙發上看。
不知道怎麼,越看越精神,睡意全無。
不知不覺,到了半夜,外麵突然兩聲驚雷,隨即暴雨傾盆,嘩嘩作響,吵得我有些心煩。
看了眼床上,薄津琰嘴唇有些幹裂。
我起身過去,坐到床邊,用棉簽蘸了水在他嘴皮上反複按壓。
薄津琰閉著眼,眉頭輕鬆皺著,嘴唇微微在動。
“薄津琰?有不舒服嗎?”我探了探他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燒。
“要不你起來喝點水?”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薄津琰緩緩睜開眼,眼神疲倦。
他看了我一會兒,抬手捏住我的手腕。
“外麵下大雨了,你到陽台透透氣?”
我摸了摸他手心,不再冰涼,反而有些燙。
“空調二十六度行不行?要不我推開陽台玻璃門,讓新鮮空氣進來?”
薄津琰搖搖頭:“暴雨太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