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忍著點疼,不要亂動。”
淡淡囑咐後,尖銳的針頭刺破肌膚,靜脈血瞬間鑽入軟管,陸夏疼得瑟縮下。
半小時後,陸夏拿著血常規單子,呆呆地推門走出診室。
醫生的診斷縈繞耳畔,弄得大腦裏嗡嗡作響。
“你的血液成分中,含有大量帶有麻痹性功能的藥物成分,導致你腦神經恢複不完全,失憶的症狀沒能減輕,反而多了心悸的毛病。”
“你拿來的藥直譯過來叫苯它命,作用是鎮痛舒緩,跟修複神經毫無關係,長期吃下去會損傷心髒...”
醫生嚴肅的麵容浮現眼前,陸夏從兜裏掏出那盒藥,盯著藥盒的眼神慢慢變暗。
不能修複神經,還會損傷心髒?
她顫抖的手將藥盒捏出褶皺,他們果然在騙她!
五年前,陸夏從醫院裏麵醒來,記憶全無,隻知道肚子上有個刀口。
爸爸陸啟正和繼母安美華聲稱她未婚先孕,孩子的爸爸跑了孩子也因為摔了一跤流產,受的打擊太大所以造成了選擇性失憶。
盡管最開始陸夏莫名地戒備,可陸啟正安美華,還有妹妹陸筱筱和妹夫傅箏都對她格外照顧,甚至安美華作為一個繼母,每晚都會親自給她端水送藥,陸夏也就逐漸放鬆警惕。
但時間越長越不對勁。
每次吃完藥,陸夏的神經性頭疼雖然會減輕,但卻反複做著噩夢,夢裏是她痛不欲生的在產房裏,平日裏陸啟正和安美華和善的模樣變得醜惡,不斷在她耳邊咆哮。
“生啊!生出來我們就有兩億!就能救活陸家!”
無數次半夜驚醒後,陸夏起床寫日記,卻從角落找到自己之前的孕期日記。
日記裏自己寫的最多的除了對寶寶的期盼外,竟然是自己對妹夫傅箏的愛慕之情...
可她明明現在看見傅箏就莫名地厭惡!
除此之外,最讓人驚悚的是,有次她去陸啟正書房裏找書看的時候,竟然翻到了一張支票...
跟夢裏的數額一樣,剛好兩億元...
就連時間也是恰好在她失憶的時候!
細思極恐的巧合,不得不讓陸夏戒備起陸啟正和安美華,還特意留個心眼,從垃圾桶裏翻找到安美華給的藥的藥盒,拿來醫院查詢...
盡管已經預感那一張張笑臉不對勁,但當陸夏真的確認,還是覺得後背發毛。
他們到底在竭力隱瞞什麼?
她丟失的那段記憶,和傅箏的關係,還有那兩億元...究竟怎麼回事?
“他媽的,小崽子你別跑——”
擁擠的人群突然混亂起來,傳來陣陣驚呼。
陸夏沒來得及回神,身子就被個小而軟的白色身影撞上,藥盒也掉到地上。
“阿姨,求你救救我吧!”
一個白絨絨的“小兔子”緊抱住陸夏的大腿,蔚藍的大眼睛裏盛滿哀求,“那個壞人想拐走我!”
定睛一看,麵前的“小兔子”是個套著小兔子睡衣的小男孩。
約莫四五歲的小包子,白嫩水靈的圓臉,過於漂亮的五官和藍眸,昭示了他不凡的血統。
不知怎的,陸夏的心尖猛地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