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山上風很大,楚雲候讓覃晶晶關了手電。
大山深處空氣很好,天上繁星密布,勉強將大山的輪廓映照出來。
山腳下的村子被寂靜和黑暗籠罩,隻有稀疏的幾點燈光,和偶爾響起的狗吠。
楚雲候伸手指向幾個低矮的房屋:
“那裏是玲姐家,那裏是二驢家,那裏是鐵蛋家!”
朦朧的夜色下,勉強能看到那些低矮的院落,老村長和覃晶晶點頭,不解楚雲候意思。
楚雲候笑道:“你們把其他幾個生病老鄉的住處也指出來!”
老村長拿著煙袋:“那邊是秀柱家,那是二娃子家!”
覃晶晶抱著楚雲候胳膊,也給指著:
“那是三子家,那是興旺家……啊,老板我知道了,是河……他們家都在河邊!”
楚雲候點頭:“看來我猜測的不錯,走吧,再去找找!”
楚雲候向山下行去,老村長氣的怒罵:
“要是讓我知道是哪龜兒子使壞,我弄死他!”
來到河邊,楚雲候帶著兩人沿著岸邊就尋找起來。
楚雲候和覃晶晶看老村長年老體衰,本想讓他回去休息,但老村長卻執意不肯,要跟兩人一起尋找。
這條河從山上流淌而下,並隻有四五米寬,不到一人深。
岸邊野草蘆葦叢生,難以行走。
楚雲候讓覃晶晶調暗燈光,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尋找。
一直找了一個多小時,忽然楚雲候停下腳步,拉住了老村長和覃晶晶。
“那邊!”
楚雲候向蘆葦蕩裏指了指,兩人也都發現一條被人踩過的痕跡,從岸上小土路一直穿到了河邊。
“老板,這!”
覃晶晶打著手電,很快就找到異常。
昏暗的光斑照耀下,岸邊草叢裏亂七八糟的丟著一片蟲子屍體,密密麻麻們一大片,足有上百隻,在慘白的燈光下格外滲人。
走近一看,原來滿地的屍體都是螳螂。
螳螂肚子被挖開,腸子、翅膀、頭顱什麼的胡亂丟著,看起來有些驚悚猙獰。
有些屍體還在河中飄蕩,不過被野草攔住。
“鐵線蟲!”
覃晶晶臉色發白的向下遊看去,隻感覺喉嚨發緊,肚子裏也一陣翻湧絞痛。
楚雲候用木棍翻了翻這些螳螂屍體,皺眉道:
“鐵線蟲威力可沒這麼大,而且很少感染人,這些螳螂不大對勁,腹部一道血線,雙眼赤紅……”
老村長聲音沙啞道:“這是三日邪,我們這有一個古老傳說,螳螂用人血喂養,肚子裏會生出致命蠱蟲,中者痛不欲生,三日後會剖開自己肚子而死!”
老人緊緊抓著煙袋:“到底是哪個混蛋,要害我們牛尾村?”
楚雲候安慰道:“看這些螳螂屍體,不是一天丟過來的,明日我們過來看守,逮住賊人就知道了。”
老村長咬牙點頭,三人沒動這些東西,又原路返回村子。
一晚上折騰,此時天都快亮了。
楚雲候將覃晶晶哄睡下,又向山上爬去,去采驅蟲的草藥去了。
苦楝樹皮和白蘿卜湯隻能暫時壓製那些蟲子,並不能徹底解決。
好在這裏山清水秀,各種草藥都有。
待到太陽升起,楚雲候已經返回,覃晶晶還在呼呼大睡。
老村長帶著四個漢子來知會楚雲候,就去河岸蹲守去了,他是老江湖,不用楚雲候叮囑,一路抄小路過去埋伏。
等覃晶晶起來,楚雲候還在熬製藥丸。
“老板,我來給你燒火!”
覃晶晶小臉一紅,有些羞愧,畢竟都日上三竿她才起來。
藥丸熬好,已經到中午了,楚雲候和覃晶晶靜靜等待,村長那邊還沒有消息。
不過二麻子卻是晃蕩過來,他一腳踹開覃晶晶家脆弱的木柵欄院門,就怒喝道:
“王八蛋是想害死我們牛尾村嗎?你還不滾?”
二麻子囂張的向楚雲候大喝,楚雲候無語:“皮又癢了?要不要我給你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