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千辭去公司剛忙完一個上午，就被人事部約談。
人事部主管直接告訴她，試用不合格，給了她按規定補償的兩千塊錢，就讓她收拾東西走人了。
連一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
楚千辭本來也沒有什麼私人物品，可收拾東西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泛起酸楚——兩千塊，隻夠她和小星在禦城這麼高消費的城市裏活不到十天。
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抱著紙箱走到門口，隻有前台的幾個同事對她投來一些同情的目光，其他人，連句送別的話都沒有。
楚千辭深吸了一口氣，走到路邊等公交車，人群攢動，推搡之中有人悄悄把一個黑色的U盤掛到了她的包上。
待她回家上樓之際，不遠處隱蔽的無人機又將她的背影拍下，照片傳了出去，包括她包上的U盤都拍得一清二楚……
可楚千辭卻因為丟掉工作的關係，回到家後都還有些渾噩，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包上多了個東西。
她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在人才網上刷著招聘信息，發現現在那些公司的用人要求實在是太高了，自己能夠符合的寥寥無幾，她簡直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刷到了一份不需要經驗的工作，她頓時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雖然隻是招聘服務員，但是工資也有六千塊一個月，並且還有提成。
她立刻撥了電話過去。
對方是個女人，簡單問了一下她的年齡身高體重，就發來一個地址，讓楚千辭下午去麵試。
結果傍晚，她到了之後才發現所謂的服務員其實是在酒吧裏給客人推銷酒品的。
楚千辭二話不說，起來轉身就走。
雖然窮，但到這種地方打工就等於出賣了自己，有違原則。
“千辭！”忽然有人叫她。
很熟悉的聲音！楚千辭下意識地回頭，“茗茗？”
“是我呀！”蘇茗茗大步跑了過來，“你下午不上班？怎麼跑這裏來了？”
“我來找工作，”楚千辭苦澀地說，“我被開除了。”
“啊？”蘇茗茗歎了口氣。“我以為你被調去前台已經夠慘的了，沒想到連前台工作都沒了。”
“你呢？在這裏做什麼？”
“我在這兒做兼職啊，大學時候就開始了，不然禦城房價那麼貴，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蘇茗茗歎了一口氣，“你來了也好，正好我們互相做個伴。”
“但是我感覺這裏很危險……”
“危險什麼啊？”蘇茗茗失笑，“好歹現在法治社會，沒人會把我們怎麼樣的，你跟我一起，機靈點。而且這是禦城最大的酒吧，老板很有來頭，我們隻是負責推酒，至於陪客這樣的事，有專門的公主，輪不到我們的啦！”
“就隻是賣酒？”
“當然！”蘇茗茗點頭。
楚千辭一時也找不到別的工作，而且這學期小星的學費雖然交了，但校服費，餐飲費什麼都還沒有付。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賬單哪個先來。
她必須每天都得賺到錢。
想了想，她點點頭，由蘇茗茗陪著一起去辦了入職，然後拜托俞楹今晚先幫她照顧楚小星。
很快，就入夜了。
這家酒吧憑借著豪華而不失格調的裝修這幾年人氣高漲，到七點就已經人滿為患。
楚千辭換好了啤酒妹的衣服，站在角落裏看著蘇茗茗很靈活地端著托盤四處穿梭，已經賺了不少小費了。
她有些無奈地拉了拉自己堪堪遮住敏感部位的超短裙，心裏發誓等找到其他工作了，就立刻離開這裏。
“小妹！”
有人從不遠處的卡座那衝她打了個響指，“過來上酒！”
“好的！”
楚千辭迅速應了，趕緊端著托盤走過去。
誰知剛到那邊，就聽到卡座裏有人抬頭叫了她的名字：“楚千辭？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