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浴室裏。
楚千辭反複確認門反鎖了之後，才把浴缸裏的水打開，放得差不多了，幫女兒脫了衣服，檢查了一下。
還好小家夥除了耳朵破皮外，沒受別的傷。
她鬆了一口氣，把小家夥放進浴缸裏，一邊幫她洗澡一邊心有餘悸道，“下次不可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知道嗎？”
“嗯，”楚小星乖乖點頭，“不過你不能怪我，我隻是想知道你和爸爸在做什麼。”
“散步而已，能做什麼？”
“那你喜歡爸爸嗎？”
楚小星玩著泡泡浴，看似漫不經心地問著，其實小眼神裏全是認真。
“……”
楚千辭正在給她搓背的手一頓。
浴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她不知道此刻站在門外的人也可以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小家夥的問題一出來，隔著門板的盛赫言也屏住了呼吸，這個問題……楚千辭從未認真想過。
認識盛赫言的這段時間來，她從害怕到漸漸適應了他在自己身邊的存在。
可她還是沒有辦法將兩個孩子的事坦然而充滿安全感地告訴他……
也不確定，他對自己是什麼感覺。
還記得那次在自家樓下的車裏，他差點要了她卻被她抗拒之後，盛赫言也說過並不喜歡她，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或許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對她的關注，也隻是因為得不到而已吧？
如果得到了，他會不會就棄如敝履？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思及此，心口頓時傳來一陣陌生的窒悶。
楚千辭深呼吸了一下，才壓下那種奇怪的感覺，淺淺搖頭，“應該隻是習慣吧。談不上喜歡。”
“哦。”楚小星失望地低頭。
看來自己和哥哥還任重道遠啊……
門外。
盛赫言捏緊了指尖。
黯然，失落，淒然……所有的負麵情緒，一點點地攀上他的心頭。
原來這段時間他所有的付出，在她眼裏都隻是枉然……
他繃直了背脊。
轉身，離開。
浴室裏。
楚小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特別特別小聲地輕輕請求，“媽媽，你可不可以為了我和哥哥，試著喜歡一下爸爸呢？”
小臉上滿是赤誠，這個年紀的孩子並不懂大人之間複雜的感情，隻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楚千辭感覺自己的心被擰了一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媽媽會一直很愛你和小曜，永遠。”
“好吧。”
楚小星沒有再說話，小臉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趴在浴缸邊緣很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楚千辭給她洗完了澡，用浴巾抱著她出來吹幹了頭發，又處理好了耳朵後麵破皮的小傷口。
然後母女兩個人窩在兒童床上，小家夥趴在媽媽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楚千辭，盯著女兒的臉，她思緒萬千，毫無睡意……
有跑車發動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大少，您這麼晚了要出去？”盛決匆匆從別墅裏麵跑出來，“我立刻叫人……”
“不準跟著。”盛赫言坐在駕駛位上，聲音極低。
抬眸，他又看了一眼二樓方向，沉沉吩咐，“叫人明天把兒童房悄悄裝上監控，誰都不許告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