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公寓裏還住了別人?”盛赫言沉沉道。
“那應該倒沒有,我隻借給了楚小姐一個人住。”
楚……
那應該百分百就是那個楚佩佩了。
盛赫言心裏最後那點希望也徹底堙滅了……
他恰巧抬眸,隔著辦公室的玻璃窗看到了從外麵經過正在忙碌著的楚千辭。
心裏,泛起難以忽視的酸楚。
同樣是姓楚,若孩子的媽媽是她……
“大哥,你還在嗎?”
謝逸林去了邊陲這麼長時間,說不想念禦城的繁華也是假的,他想跟盛赫言多說幾句。
然後——“嘟嘟嘟嘟——”
他大哥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自己不在。
謝逸林捏著座機聽筒:“……”
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他又想到了楚千辭那副清純又優雅的樣子,連眼睛裏都是一片澄澈。
那模樣,是裝不出來的。
楚千辭明明那麼漂亮,說話也很溫和,做人有禮有節,做事更是條理清晰。
怎麼想,她都和大哥嘴裏這又蠢又潑四個字沾不上邊啊!
看來大哥對小曜生母是真的深惡痛絕啊,這股偏見連帶著把他的審美都弄畸形了!
謝逸林無奈地搖搖頭。
他放下聽筒,有些惆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跟這邊希望小學孩子們一起玩耍的霍雨熙。
她笑得那麼燦爛,在陽光下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娃娃。
可她這份笑容,似乎永遠都不會為他綻放……
或許自己的堅持在她眼裏也沒有任何意義。
也許,他應該及早回到禦城才算是對她最後的成全吧?
……
楚千辭忙了一個上午,連盛赫言什麼時候離開公司的她也沒察覺到。
中午,她吃完午餐後抽出時間,打車去找楊玉玲和楚雲舒。
當年的事賀顯不肯說,自己也不能直接問盛赫言。
或許能在她們那邊找到突破口也不一定。
到了小洋房,楚千辭發現門沒關,推開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楚雲舒,她半眯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客廳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茶幾上堆滿了吃過之後沒有及時清理掉的方便麵盒子。
聽到腳步聲,她才抬起浮腫的雙眼看過來,“楚千辭?!你來做什麼?!”
“你母親呢?”楚千辭開門見山。
“你想做什麼?”楚雲舒懶洋洋的坐起來。
楚千辭還沒說話,門口又進來了人。
正是她想找的楊玉玲。
她穿著清潔工的衣服,手裏還拿著大掃帚,看樣子是剛掃了馬路回來。
這母女二人怎麼過成這樣了?
就算是變賣掉一些珠寶首飾,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吧?
楚千辭心裏暗暗覺得不對勁,往門口那邊靠了幾步。
“又是你?”楊玉玲頭發灰白相間,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
她見到楚千辭,反倒不再像之前那麼張牙舞爪了,平靜的很。
“有事想問問。”
“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楊玉玲擺了擺手,“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過你了。你走吧。”
楚千辭從包裏拿了一疊現金出來,放在她麵前。
這是她出公司之前特意跟財務部預支的工資,足足一萬塊。
楊玉玲看到之後果然雙眼放光,“你這次又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