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冰是女人,她隻給你查看一下傷口。”盛赫言這會兒隻想快點確定她是否有被他傷到別處。

“用不著,這些傷是誰造成的?”楚千辭冷笑一聲,嘴角還有一絲嘲諷:“不需要你當了惡人,又做好人!”

盛赫言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言語尖厲的她。

楚千辭見他不言語,又笑了:“怎麼,無話可說了?”

“黎冰!怎麼這麼慢?!”盛赫言避而不答,反倒嗬斥起正在配藥的人來。

黎冰不敢說話,隻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怎麼不敢回答我?心虛了?”楚千辭冷笑一聲,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淒涼,“盛赫言,你憑什麼想怎樣對我就可以怎樣?”

積蓄了許多許多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對他的指控。

她不再掙紮,眼底的神色卻平靜得讓盛赫言後背一涼。

這樣的她,是他不曾見過的……

盯著她蒼白的唇瓣,那也是他最眷戀的柔軟之處,他卻害怕她會說出更加讓他無法接受的話……

終於,他鬆開了她。

起身,“我下樓去看看那個女人。你好好看傷。”

他指的是楚佩佩。

“你敢再傷害她我就和你拚命!”

楚千辭瞪著他,聽出了他話裏威懾的意味。

“在這禦城,有我盛赫言不敢的事?!你若好好看傷,我便暫時不會為難她。”

盛赫言說完,果斷地往門口走去。

楚千辭不語,死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男人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沉重又壓迫。

盛赫言走到門口,旋了把手,哢噠一聲開了門。

楚千辭閉上眼,聲音低低的,“是不是我配合,你就不會為難她了?”

她沙啞帶著哀傷的聲音,讓盛赫言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瞬間青筋凸起。

那一刻,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回頭的衝動。

可想到她這麼拚命要保住楚佩佩,有可能就是因為想留住孩子生母,牽製住他,讓她自己可以和容淵離開……

盛赫言便沒有再回頭,抬腳走了出去。

楚千辭以為這是默認了,隻要她配合黎冰,他就不去動楚佩佩。

房間裏,隻剩她和黎冰了,楚千辭便不再像之前那樣極力反抗。

她看著舉著針筒的黎冰,“不需要鎮靜藥,給我開點避孕藥就好,我沒有受傷。”

哪怕已經疼得十分厲害,而黎冰又是女醫生,楚千辭也不願意讓她看到那些曖昧的痕跡。

黎冰見她這樣,心中也有不忍。

剛剛兩個人一來一往的爭吵,將她這個局外人都鬧得膽顫心驚,楚千辭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適合再刺激她了。

可想到盛赫言的交代,黎冰又不能陽奉陰違。

權衡再三,黎冰便隻能一臉為難地看著楚千辭:“楚小姐,我是醫生,檢查一下對你也好,不然大少他也會擔心的。”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黎冰知道的不多,但看這一床淩亂,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不管她是否是善意,楚千辭這個時候根本不願意聽任何人為盛赫言說好話。

她嘲諷地勾唇道,“黎冰,我們都是女人。”

這話,讓原本想要給她看傷的黎冰頓了頓。

同是女人,換做是她被這麼對待,怕是也做不到讓人隨意看傷。

黎冰自知說服不了床上的人,隻是歎了一口氣,回頭從藥箱裏換了一支藥膏跟幾盒藥。

“這是外用的,能快速去掉淤青,等我走了你自己用上,避孕藥也不能多吃,對你身體不好,還有其他一些調理身體的,你自己斟酌著用,上麵我都標好了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