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賠！”
一旁的盛展明瞬間急紅眼了：“你祖母手裏的股份，是你祖父給她留下的念想，你不能拿走！”
“既然你二叔願意賠了，那件事就算過去了。”
於秀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盛赫言，話鋒一轉：“今早的事情……外麵的流言你負責處理了，盛家不能被這種醜聞困擾。”
“祖母不請我吃席？”盛赫言隻當沒聽到老太太的吩咐：“二叔死了兒子，不得吹拉彈唱一番，以向公眾展示一番他慈父的人設？”
於秀敏沒想到盛赫言連這樣戳刀子的話都能說得出口，一下子氣得憋紅了臉。
盛展明卻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眼前一亮，“母親，赫言說的倒是沒錯，前些時候，我們將那孩子趕出去，禦城上下便對我們指指點點的，倒不如借此機會，正正名聲。”
盛澤帆不過是盛展明跟桂媽的孩子，他似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一點也不在意將死去的野種物盡其用。
這算什麼事兒？當著晚輩的麵，自己小兒子真的是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於秀敏登時一口氣上不了，手捂著胸口怒視著始作俑者。
“混賬東西，你給你二叔出的什麼餿主意，盛家的臉麵真的徹底不要了？”
說話間，老臉的褶子因為氣惱顯得格外猙獰。
盛展明這會兒才稍稍清醒了一些，要不是老太太提醒，他……差點就釀了大錯了。
“既然不出席，我先走了！”
盛赫言瞥了二人一眼，“盛澤帆有你們這樣的父親跟祖母也是命苦，死了也不好好送送人家。”
盛赫言不理氣得麵紅耳赤的母子二人，直接走向盛育明，“我送您回自己院子裏去。”
盛育明點了點頭，一個眼神都不給怒火中燒的兩個人，任由盛赫言跟小曜一起帶他離開。
……
老宅別院裏。
盛赫言直接將盛育明交給了平時伺候他的傭人，隻給了小曜一個眼神便要離開。
沒走幾步，盛育明的聲音便從盛赫言身後傳來，“她畢竟是你祖母，有些事情不可太與她計較。”
盛赫言腳步一頓。
原本沉靜的臉色陡然一緊，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字地從唇瓣擠出，“所以您這輩子過成了這樣！”
盛育明一愣，眸底滲出被塵封許久都無法忘懷的痛苦，“赫言……”
“我不是你！”
盛赫言丟下這句，便渾身冷如寒玉一般，抬步離去。
盛育明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許久，直到盛赫言的身影不見了才歎了一口氣。
滄桑的眼中，有許多許多的無奈與歉疚……
……
老宅大堂裏。
盛展明見老太太這會兒氣息平穩了一些，才小心道，“那孽障說的話未嚐沒有道理。我們不能大辦，料理一下澤帆的身後事還是應該的，到時候就是有人提及也能說過去。”
於秀敏抬手捏了捏眉心，疲憊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門口，良久：“這事你自己辦，別扯上老宅！”
“這……我！”盛展明剛剛被盛赫言坑了一筆，這會兒哪舍得自己給錢做這些。
“行了，你給他的那些，我替你補上！”
於秀敏再也不願在這大堂呆著，丟下這句話，直接由傭人扶著要上樓去找繁星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