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盛家的女兒！”
莫莉緩緩起身，“盛家有雙胞胎的基因，幾乎每一代盛家的太太生下的第一胎都是龍鳳胎。而且會長得一模一樣。”
楚千辭不懷疑這個。
不然她也不會擁有小星和小曜兩個孩子。
“但，女孩子是永遠進不了族譜的。”
莫莉麵無表情地道，“因為盛家在商場上雖然可以呼風喚雨，但也樹敵無數！盛家的女兒，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要拿來犧牲，隨時為男性繼承人抵命的！”
“什麼？！”楚千辭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從出生起，就沒有被公開過。”
莫莉仰頭看向天空，也不知道是在隱忍著眼淚不讓它滾落出來，還是為了別的，“我母親帶著我離開了盛家。但……我們還是被人發現了。那些人綁了哥哥，覺得籌碼不夠，又擄走了我。在救我們的時候，盛家的人，包括我們的爸爸，首先選擇了哥哥……因為他才是盛家的繼承人，我一個女孩，什麼都不是……”
楚千辭下意識地反駁，“不可能，盛伯伯他老人家……”
“不信？”莫莉倒也不惱，隻輕輕撩起了自己的裙擺。
她本應瑩白纖細的小腿上，居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他們要救的第二個人才是我，可惜沒能來得及。”莫莉放下了裙擺，淡淡道，“我在ICU裏住了三個月，差點終身殘疾，可盛家的人，包括盛育明在內，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們是錯的。甚至……沒有人來看過我。”
“……”楚千辭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不會這樣，隻要盛赫言知道小星是他的女兒，他在任何時候也不會選擇犧牲小星的……”
“你確定？那麼上次在天台上墜樓的事，又怎麼解釋？”莫莉一針見血。
楚千辭毫不猶豫，立即反駁，“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小星就是他的孩子！”
“即便知道了，他也做不了任何事。”
莫莉嘴角輕輕一揚，勾出譏諷的弧度，“因為守護男性繼承人，必要的時候還會犧牲掉女孩，讓她代替男孩去死！是盛家祖訓。誰都無法更改。哪怕盛赫言下死令，盛家的其他人，包括盛決盛修也隻會遵循祖訓！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東西！”
“……”
楚千辭渾身發涼。
指尖，不可遏製地顫抖了起來……
她是兩個小家夥的生母，如果有一天他們有任何的危險，她可以選擇犧牲自己。
但，她無法接受兩個孩子之間，要犧牲一個去保護另外一個。
“我不相信！”她搖頭，“你是為了讓我離開盛赫言才這樣說的！”
“我一開始想破壞你們的關係，無非是想報複他而已。畢竟他是世人皆知的盛家大少爺，而我……隻是一個無人可憐的孤女。但現在……你離不離開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楚千辭收緊雙手，讓指尖掐入掌心，用疼痛使自己保持著清醒。
莫莉盯著她良久才一字一字，無比堅定地道——“我目的很簡單，你把小星給我，讓我帶她走。遠離盛家的一切，和即將到來的傷害。”